起的遺蹟尖頂,全都得報廢。難怪暗水要把自己引到這裡來再行動,如果他選擇把核心帶出去,是需要冒很大風險的,他根本不知道地上的生物是友善還是敵意,是弱小還是強大。以暗水的行事規律來講,也不會做這種選擇。
想通以後,他就不再猶豫,舉起骨槍便朝著高處的穹頂射擊,這個巨室牆壁的金屬和之前挖到的尖頂屬於同類,所以子彈擊中牆壁後爆炸的氣浪還是非常強烈。
這層金屬壁很厚,但僅僅一層,被擊破後,外面便是沼澤下泥土,淤泥和土像瀑布似地傾瀉下來,在巨室中堆起一座土堆,好在此地空間足夠巨大,要被填滿尚需不少時間。
穹頂上的窟窿直徑在半米左右,形狀比較規則,和之前打在尖頂上時是一樣的,骨槍子彈攻擊同種材料的反應結果不會有太大偏差。灌入的淤泥也並未讓這個洞擴大,當然這也在槍匠的意料之中,這種金屬可不是石頭木頭,不會因為這點壓力就變形。
暗水的軀體和雕像很快都被掩埋,槍匠退到了牆邊,拿著永恆核心來照明,這東西的光很弱,但好在周圍牆上和高處的那些光符號仍然沒有全部熄滅,因此這地方還不算是一片漆黑。槍匠的視力很不錯,有這點光就足夠了。待那些泥土灌出一座小山,不再上升,而是朝四周加快洩落時,槍匠沿著坡衝向那個高點,他也顧不上髒,並忍耐著口鼻中讓人作嘔的味道,他奮力站到一個儘可能高的地方,以一個接近垂直的角度向著頂上的窟窿裡又開了一槍。
槍匠以前做過這種實驗,即對骨槍的有效防禦方式有哪些,其中的一項測試,就是用密度高於水,但低於觸發值的物體來擋住骨槍的子彈。比如泥土,其強度和韌性都無法使骨槍射出的子彈發生質變,那麼是否只要泥土達到足夠的厚度,就能在消耗完骨槍子彈的動能以後,讓其停留在這種介質之中?
可惜,當時的實驗以失敗告終,那顆子彈不斷穿透類似於泥土的物質,直到其速度降到一個偏低的值時,依然發生了質變,威力以之前穿越泥土密度多次方計。所以依據那次的資料,這一槍還是會像火箭筒一樣爆炸穿透目標,但不是立即,而是在一段距離以後。
槍匠估摸著遺蹟不會太深,不然之前自己遇到的地面隆起就可能演變為地殼裂痕之類的情況,而且他推測這些遺蹟在地下很可能是許多個分開的個體建築,不然也無需用到什麼轉移技術,相鄰的兩處直接造個門不就行了。
他又對著那窟窿垂直射出四槍,每次都隔開數秒,縱然落下的泥土不斷衝擊槍匠的身體,流到他的衣服裡面,他的手也紋絲不動,穩如磐石,那四枚子彈以完全相同的彈道向上貫穿出去。
槍匠也不確定自己這樣做能否成功逃生,但他必須試試。做完這些以後,理想的狀態應該是,雨林的地面上有個和游泳池差不多大的圓錐形大坑,深度大概在三十米上下,底部是封住的,再往下有十餘米到幾十米這個區間的泥土層,而再往下就是這個窟窿了。
當然這些都是假設,如果這個遺蹟真的埋得非常深,那槍匠的子彈不過是造了個乳酪裡的空心窟窿,很快會被四周的泥土填滿,而他,正位於這個空心窟窿下方几十米的實心窟窿裡,爬上去也得悶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巨室馬上要被灌滿,正當他準備在這塵土味濃重的環境下深吸一口氣來一次長憋時,頭頂灌下的泥竟然停止了。
槍匠愣神的當口,一道光線射了下來,那無疑是陽光,久違了的紫外線。
他欣喜若狂,從土堆頂部躍上去,扒住那圓形的口子,翻身出去,外面的地貌狀態和他預估的形狀類似,只是深度比他想象的更加樂觀,那十餘米的土層並不存在,因為巨室裡的空間把這些泥都消化掉了,爬出來的槍匠正待在一個類似於甜筒的錐形土穴底部,大約離地面二十餘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