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山這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道：“瞎說，爺爺怎麼會不喜歡舒雨，爺爺只是突然看到這麼多醫書一時興奮過頭了而已。”
說完才看向江微塵道：“小子，你真去皇宮了？”
“楊老，你高看我了，我現在連皇宮的城牆都進不去，哪裡有能力去皇宮偷醫書？”
“那這些書籍你哪裡來的？不會給老夫帶來麻煩吧？”
楊文山不解，他祖上是御醫，離開皇宮之後，三代行醫，也只有幾本醫書罷了。
除了皇宮，誰還有這麼多醫書啊？
江微塵若是從哪個大家族中搶來的，萬一別人找上來怎麼辦？
“楊老，你別管哪裡來的，總之不會有任何麻煩的。”
這些醫書都是琅嬛玉洞中的收藏，書籍太多，李青蘿又不是醫者，不重視醫書，可能連這些書都沒翻過，不會有麻煩。
楊文山頓時激動道：“沒有麻煩就好，若舒雨能研究透這些醫書，那做個神醫沒問題。”
“那舒雨可得好好修煉，這些醫書中有些醫書可是需要真氣配合的。”
這些醫書只是一部分，但有些醫術必須要有真氣才能施展。
像針灸這些，沒有真氣雖也有效果，但若配合真氣，那效果強了十倍不止。
虛竹翻閱靈鷲宮的醫書，為阿紫換眼睛這種醫術更需要真氣配合。
不然別說神經連線的問題了，一個排異反應就解決不了。
“大哥哥，我一定好好修煉，等我繼承了我爺爺的醫術，成為神醫，我天天去華氏醫館嘲諷他們。”
江微塵一愣，“楊老，華氏醫館做了什麼嗎？”
楊文山臉色冷了下來，道：“還能做什麼，無非三天兩頭派人在養生堂門前宣揚當初的事。
生怕別人忘記，生怕老夫搶了他們的生意。”
“楊老，以前你一直不說是誰害了你兒子，現在可以說了吧？”
楊文山想起江微塵離開時，說等混出頭了就將害死他兒子的人一一砍死。
楊文山有些感動，嘆道：“唉，自古民不與官鬥，你有這份心就好了。
老夫沒教你什麼，雖臨走前將家傳醫書給了你，但你現在給老夫帶來二十多本珍貴醫書。
你已經不欠老夫什麼了，反而老夫佔了大便宜，不必為這事費心了。
老夫也早已看開，只願舒雨將我楊家的這一份本事傳下去即可。”
江微塵道：“果然是華雲軒和華家設的局嗎？”
楊文山勸道：“你可不要衝動，華雲軒如今是縣令，好歹是七品官，你殺了他，蘇州肯定會派人來調查的。
再說老夫只是懷疑，沒有絲毫證據，這或許就是他們害死舒雨爹孃，卻完全不在乎我這老頭的原因吧。”
楊文山說到這裡，也是將他的懷疑道出。
“當初我兒開的藥方沒有任何問題，但那人死了，家人也失蹤了。
老夫要驗屍，衙門的人不讓，說有專業的仵作驗過了。
我去牢中探望，只從平兒口中聽到當時還是縣丞的華雲軒明裡暗裡讓他認罪，認了罪華雲軒就動用關係從輕判處。
我當時勸說平兒認罪，但平兒年輕氣盛，不知官場黑暗，說什麼衙門一定會查出真相，還他清白的。”
楊文山說到這裡，眼眶微微有些溼潤，哽咽道：“哪知，僅僅過了一天，平兒就死在了牢中，還說平兒是畏罪自殺的。”
江微塵暗道：果然與華雲軒有關。
養生堂醫死人，同在東城的華氏醫館得利。
但人家從頭到尾壓根沒入場，摘得乾乾淨淨。
唯一疑點也就是華雲軒暗示楊老兒子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