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開顏站定在她面前。
“你打了早早多少次？”
“我……我哪有數……”馮萱薈瑟縮一下，卻仍是不肯認錯，“是她自己找打……”
啪！——
馮萱薈只覺得眼前一花，頭就被打得狠狠地偏了過去。
她踉蹌一下，不由自主地朝旁邊歪斜過去。待她重新穩住身形時，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上傳來，她下意識地伸手輕撫，卻摸到了一片滾燙和腫脹。
那原本嬌嫩白皙的肌膚如今已經泛起了顯眼的紅暈，清晰可見一個手掌形狀的印記烙在上面。
剛才不安的示弱通通被她從來沒體會過的疼痛與羞辱所替代，馮萱薈頭暈目眩，睜大了眼睛瞪著王開顏，驚愕與憤怒充斥了滿腔。
王開顏的視線猶如寒星一般，冷得像是結了霜。
她直直地盯著馮萱薈：“對早早道歉。”
“我，我憑什麼道……”
啪！——
“道歉。”
“……你休想……”
啪！——
“道歉。”
【我再也不敢罵王開顏了，以後要罵你們罵吧。】
【笑話，你不敢，我們就敢了？】
【姐，你別把我給扇感冒了。】
“……開顏，”晏安上前握住王開顏的手腕，“夠了。”
他輕輕道：“別因為這種人，把自己也變成施暴者。”
王開顏抽回自己的手，聲線淡漠。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不巧的是，我睚眥必報。”
不似往日的冷淡，她的雙眸在此時更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幽泉，黑黢黢的帶著一片死寂，讓晏安不由一怔。
向早早眼中含淚，搖搖頭笑道：“開顏……沒關係的，我已經出了氣啦。”
她真的，已經好開心好開心啦。
馮萱薈的兩頰高高腫起，她崩潰抱頭大喊：“對不起，對不起！向早早，要你假好心啊，對不起，我說對不起，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啊，我滿意了。”向早早滯了一下，笑道。
這麼久以來，向早早終於能夠直視於馮萱薈的眼睛，這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
她一字一頓。
“但是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我不接受……嗚嗚嗚。】
【同為被霸凌過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很遺憾的是，在那段灰暗的日子裡，我並沒有一個像王開顏這樣的朋友。】
晏安再度執起王開顏紅腫的掌心，語氣輕柔得宛若安撫。
“我們去抹點藥，好嗎？”
楚星源同時走近，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蹲在牆邊痛哭的馮萱薈。
他拍拍王開顏的肩：“放心，節目組不會留下霸凌的學員。”
“至於後續，放心交給我吧，我都會處理好的，你們繼續安心訓練就好。”
“謝謝，”王開顏的聲音平靜，“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帶了雙向情感障礙的確診報告。”
“……”
三人呆若木雞。
周圍的眾人呆若木鴨。
直播間的觀眾呆若木鵝。
馮萱薈愣神過後，瞬間就嗷嚎了一嗓子，哭得更大聲了。
“我一定要告你們節目組……你們幹嘛要招一個精神病進來啊嗚嗚嗚！”
：()節目裡不許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