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流下來了。
“可是我們後天就要出發了。”夏明朗遺憾地:“我讓你那天不要去,你一定要去;我跟你說不許把傷口玩崩了,你還是玩崩了;我說你一定會後悔的……我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聽,你牛啊!”
“隊長,你不能不帶上我啊!”方進這會兒哪裡還敢申辯,連忙抱上大腿撒嬌。
夏明朗搖了搖頭,故作嘆息,活脫脫的小人嘴臉,那個幸災樂禍的模樣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隊長……”方進這下真哭了。
夏明朗摸了摸方進的腦門,大搖大擺地走了。
“臻兒……”方進眼淚汪汪地看著陸臻。
陸臻好不容易忍住笑,給方小侯爺一個戰友式的擁抱,無比真誠地說道:“革命只有分工不同,你看小生這不是也被留下了嘛。”
“默默!”方進這下知道全完了,哭喪著臉哀號一聲,一頭扎進陳默懷裡。人民群眾紛紛表示同情,但是考慮到夏明朗居然如此處心積慮地計算一個人,人民群眾也紛紛表示這都是你活該的,誰讓你最近這麼折騰都不聽隊長話。
陸臻憋不住笑,連忙跑了出去。
憑良心講,在這種備戰備荒的緊張時刻,有方進這樣的活寶過來插科打個渾還是相當能調節氣氛的。這小子哭天抹淚地把他能求的人馬都求了個遍,各路大佬們都不約而同地表示,你看,我們都提醒過你的;你看,隊長當初給過你機會的……
陸臻在背地裡樂了個半死,終於知道為什麼方進對夏明朗如此死心踏地,唯馬首是瞻……原來,但凡翹一點尾巴都能落這麼個慘痛的下場,還怎麼敢不聽話。
一切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像一組嚴絲合縫的齒輪一環卡著一環。
聶卓的戰前動員相當有效,所有年輕的熱血都被燒沸了起來,變成了荷爾蒙與腎上腺素的高濃度溶液。
夏明朗的心情於是就有了那麼一點小複雜,當然,聶卓是有力的,他的力量來自於他無與倫比的驕傲與真誠。可是,身為一隻同樣善於蠱惑人心的妖孽,夏明朗總是羞於承認他也會被旁人的語言所誘惑,那種意意思思的小模樣在陸臻看來非常可愛。
精英盡出,南珈駐地幾乎就成了一個空城,為了防止再一次的炮襲與空中襲擊,麒麟在臨走之前要把所有的要害部門與精密儀器全部搬入地下室。夏明朗用報銷子彈等戰鬥消耗和一個人情的代價換到了查理的回防協助,讓他多少放心了一些。
夏明朗沒費任何口舌,陸臻主動要求了留守,畢竟這是他的玫瑰莊園,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裡的每一根刺都朝向哪個方向。他們將在不同的天空下戰鬥,即使沒有站在一起,卻也生死與共,陸臻覺得這沒什麼。
這雖然是一座空城,也有鐵打的城牆。
所有的裝備:器械、子彈、食物、藥品、車輛……一切的一切都被集中起來,一遍遍的檢修,一遍遍的核查。他們已經不再是半年前那些,在忐忑不安中闖向奈薩拉的青澀“老兵”,他們已經變了,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那種只要一聲令下,就連眼神都會馬上不一樣鐵血戰士。
柳三變又把他的遺書改了一遍,他追著夏明朗要他幫忙。
夏明朗極不耐煩地埋汰他:“每天改一遍你煩不煩吶,我怎麼把你帶過來了呢?我當初應該把你老婆帶過來才對啊!”
“寫完能踏實點兒,真的!”柳三變露出一種莫名其妙地幸福笑容:“你不懂,你沒家沒口,沒心事。”
夏明朗看了他一會兒,只能把他看過無數遍的東西再瞧一次。他有時候也挺佩服柳三變,居然每次都能寫出不一樣的感覺來。那麼多雞毛蒜皮地叮囑,事無鉅細。家裡有多少錢,怎樣分配;我有幾件衣服,哪些要留給兒子……
“挺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