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空落落的了。
老太太身子也不大好,大概是真的傷懷了,覺也睡不安生,飯也吃不下。宮裡的幾位太醫每日給潤潤問完診,就再去給她診脈。
如意是每天都來。女子學堂如今已經繼續開課,她每天下了學就過來,待到天全黑了才回家。家裡的哥哥姐姐,也是得了空就來根潤潤說話,葉瑀更是變著花樣帶些小禮物回來,什麼草編的蚱蜢,路邊買的糖人,捏的活靈活現的小泥人之類,不一而足。
家裡忽然出了這樣的事,葉府從前其樂融融的氛圍是再也不見了。
葉檁見盧青蘭一人照看不來的樣子,也是怕她也累出病,每天下了值就過來陪著潤潤。
三人常在一起,潤潤到也比剛回來的那幾天開心不少。
大概這葉府沒有受這件事印象的,恐怕只有敬安郡主了。
但她對此也不是沒有思量,只不過思量的地方就不同了。
這段時間葉檁天天待在潤潤房裡,那房裡可不止潤潤一個小姑娘,還有個大姑娘盧青蘭呢。
敬安郡主身邊的馮嬤嬤就跟注意這些,隔三差五地派人去打聽,然後將打聽到的事情再告訴敬安郡主。什麼葉檁待到快子時才走,什麼盧青蘭讓人燉了補品送到前頭書房,什麼有小丫鬟看到她二人於廊下說了足有一盞茶的話。
這葉府裡的人,除了蓁蓁,敬安郡主可以一個都不放在心上。
唯有葉檁,那是不同的。
但敬安郡主也知道自己同葉檁並沒有什麼夫妻情分,眼下潤潤又出了那樣的事,她是沒有任何辦法阻止葉檁同盧青蘭親近的。
她幾次去探望潤潤,葉檁連正眼都不瞧她,只一心撲在潤潤身上,時不時側過頭輕聲同盧青蘭交談幾句。
敬安郡主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插不進去的外人。
馮嬤嬤時時勸她:“郡主,不要怪老奴多話,實在是眼前的情況下,老爺同那位姨姑娘過從甚密。三姑娘如今瞧著就那樣了,若是老爺起了憐愛之心……”
對啊,潤潤這病瞧著一時半刻也好不了。盧青蘭到底是待嫁之身,年紀也不小了,照看個一年半載是沒有問題,可真想要永遠留在葉府照顧潤潤,可就不能是現在的身份了。
馮嬤嬤的話不用再往下說,敬安郡主心裡就很清楚了。
當年敬安郡主賜婚平妻。平妻雖說有個‘平’字,可到底是比正妻矮了半頭。
可葉檁原配盧氏沒多久就過世了,葉檁的身邊也沒有添人。過了這麼幾年,她儼然已是正妻身份。再來一個年輕貌美的盧青蘭,敬安郡主是萬萬不願意的。
但結合當前情勢,潤潤雖然患上了失語症,卻也封得了縣主之位。若是讓盧青蘭進了門,潤潤再好了起來,不說敬安郡主自己,就是蓁蓁都少不得被她們壓制。
不論從哪方便考慮,敬安郡主覺得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斃。
馮嬤嬤是信王府裡的老嬤嬤了,信王爺雖然只有敬安郡主這麼一個女兒,但姨娘、通房卻是不少的。馮嬤嬤也算是後宅裡的老人了。
某天她聽到了一個訊息,回去一合計,就給敬安郡主出了一個主意。
潤潤這邊,她的身子是一天調養得比一天好了。
然而這失語之症狀,卻並沒有起色。
盧青蘭憂心忡忡。雖說太醫的意思是這種病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可她還是不相信,自家乖巧的潤潤難道就這麼一輩子不能再說話了嘛?
這幾日暑氣漸退,日頭也不算毒辣,盧青蘭就想著帶潤潤去鎮國寺上香祈福。
鎮國寺地處京郊,受京城萬家香火,並不偏遠。
尤其是寺廟臨近香山,正好也順便帶潤潤去散散心。
葉家也沒有不同意的,因為老太太近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