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郎中,快去,這都什麼時候了?求我有什麼用啊,能救你娘子,我早就救了,還用你說嗎?”
趙仁不管不顧,再也不管漢子能不能能進產房了,快步竄進臥房,跑到床頭,大聲喊道:“紅柳!紅柳!”
紅柳已經疼暈了,既不哭喊,也不答應,臉色蒼白,一頭冷汗,牙關緊閉,嘴唇都咬破了。
胡秋月正顫抖著雙手,擰帕子給她擦臉,見趙仁已經急瘋了,含淚道:“姑爺,你出去,快去請郎中。”
趙仁瘋了似的抱著紅柳放聲大哭,哪裡聽得見人說話。
兩個接生婆面面相覷,就沒見過這種男人,這種時候不快去請郎中,只顧著哭,有什麼用啊?
要是哭得回來,世人不需要郎中了,哭就行了。
胡秋月知道他倆人鶼鰈情深,他見紅柳暈了,急得差點失心瘋,自己都糊塗了,哪裡能管事?
她年紀大了,遇事能沉得住氣,忙大聲喊道:“鳴曦,你快去請郎中,讓立維也去,鎮上哪裡的郎中醫術高明的,都請了來。”
張鳴曦答應一聲,站起來就跑,趙仁哭了一陣,把心裡的那團急火攻心的氣順出去,心頭清明瞭一些,忙拖著哭腔大聲道:“去請王家醫館的王郎中,他醫術最好,你姐一直是他看脈,熟悉情況。讓郎中帶老山參來吊命,多帶些,要好的!”
張鳴曦答應了,跟李立維匆匆去了。
白竹手忙腳亂地又送了一盆熱水過來,婆子搖頭嘆息道:“都能看見孩子頭了。血都快流光了,人也沒力氣了,唉,這可怎麼辦啊?”
胡秋月和趙仁哭著喊紅柳。
胡秋月手忙腳亂的去掐紅柳人中,產婆想伸手進去掏孩子,正忙亂著,張鳴曦和李立維一邊一個,架著一個老郎中腳不沾地地飛奔進來。
胡秋月忙用被單蓋住紅柳下半身,拉出紅柳的手,讓郎中給她診脈。
火燒眉毛了,那老郎中卻不緊不慢,診了左手診右手,摸著山羊鬍子,低頭沉思半晌,開啟藥箱,拿出一隻老山參遞給趙仁,言簡意賅道:“粗壯的枝幹切一片來,讓娘子先含在嘴裡,其他的切片熬湯,熬濃些。”
趙仁急匆匆地走到門外,把山參遞給白竹道:“小竹,快去!”
宴宴見白竹臉色難看,身子抖得止不住,搶著接過山參去灶屋熬湯。
王郎中翻了翻紅柳的眼皮,皺眉道:“不聽話啊,讓少吃點,多動點,就是不聽。現在大人孩子都這麼胖,怎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