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將這曲子賣給我們公司?”
張副總小心地瞄了眼馬教授,心中有些心虛,這可是明搶了呀,一個糟老頭子不出一分錢就拿走了改編權,他為何不能。
他挺了挺胸脯儘量將聲音顯得更加和善,“我們可以讓旗下藝人去演奏,我們也有財力和資源改編成歌曲或其他樂曲,這樣也能讓更多的人聽到,為音樂藝術添磚加瓦。”
頓了頓,以他一貫的思維方式繼續說道:“你放心石九同學,我們可以給一個讓你滿意的價錢。”
他不認為石九能拒絕他,只是授權而且得利,傻子才不答應。
石九心中冷笑,但表面卻不動聲色,笑著點了點頭,“感謝張總的看重,張總說的沒錯,我也願意為音樂添磚加瓦。”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既然給了馬教授的改編權,自然不會吝嗇授予張總改編權。”
“我的意思是……這首曲子我放開改編權,誰都可以改編。”
石九也不是一條路走到黑,既然這曲在人間出現了,那就歸於天下。
但他心中的曲子,只有他能吹給清竹聽,這點不容改變。
“啊!這……石九同學,我們願意出一個好價錢買斷,你看……”張副總面露焦急之色。
“張總!您可能不瞭解這首曲子,不讓你們買斷是為你們好。”
“事實上,沒有人能吹完這首曲子,不精不誠,不能動人。”
“真悲無聲而哀,真怒未發而威,真親未笑而和。”
“雜亂之人如何吹至情之曲,不經於事何得其真?你們買斷也沒用,改編或許還有一線可能。”
石九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看著被金錢養得肥壯而渾身散發著慈善氣息的張總,正色道:
“我來此為了求學,張總突然丟給我一塊金磚,若撿起金磚便失了求知的初心。”
“一條離開水的魚,只求斗升之水,邯鄲學步,最終匍匐而歸,忘了本來面目。”
“看似得到了許多,卻不知已失去原本心靜,憂心如焚,煎熬而蹉跎。”
石九說到這,連連搖頭,不再言語。
場面陷入了尷尬的沉靜,張總眼皮狂跳,讓他勸酒祝詞可以說一整天,但要辯駁石九卻詞窮的無言以對。
他只能故作沉思來掩飾尷尬。
一旁的馬教授則扶了扶黑色眼鏡,面露鄙夷,輕輕哼了一聲,心中暗樂,“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以為能買下整個世界,嘿嘿,井底之蛙罷了。”
“咳咳!”
此時,曲藝協會的候理事長輕咳了兩聲,抄著一種低沉而高高在上的官腔說道:
“石九同學,沒那麼嚴重,求知和財富並沒有什麼衝突,財富也可以更好地求知嘛,不要對財富有什麼偏見,事實證明,對財富有偏見的人,只是自命清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