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何嘗不想呢?可要搞一次大殺戮,恐怕得株連萬人。以前李北玄一直提醒朕要防備倭奴,朕說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難道滿朝文武還不如他一人?怎奈,這次又被他言中了,我朝知府竟然勾結倭奴,明目張膽地搶劫來往商船。”
“想不到,臣等竟然不如李北玄和公主殿下看得透徹明白。”房如悔無奈道,“要不要先召魏玄成和李懋恭來藍田。既然沿海出現了倭寇,那就該讓他有來無回。不然將來,誰都敢來我武朝沿海搶肉了。”
“先不著急。”贏世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咱們去伯爵府吧,他們倆既然能提前預判這件事,應該就有解決的辦法。”
一路上,贏世民都在琢磨書院的新學說:知行合一?知行合一!
他這個皇帝做的,確實不如自己的閨女。
贏麗質平日裡都衝在第一線,這是謝懟懟等人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反觀贏世民,他的眼界在玄武門之後,就從來沒離開過京城的護城河。
…………
看到密報上的內容,李北玄的眼睛瞬間一亮。
贏麗質更是手舞足蹈,“又被你猜中了……”
或許知道興奮過頭,贏麗質立刻板起臉,“勾結倭奴,該殺啊!”
“這群人真不是個東西。”李北玄聲音清冷,“真不知道,我武朝還有多少韓森這樣知面不知心的貪官汙吏啊。”
“找你們不是讓你們幸災樂禍的,是想讓你們分析分析。”贏世民頓了頓,“你總說千戶所的將士所向披靡,水師陸戰隊天下無雙,就算是對你的檢校了。”
“倭寇不光要殺,還要徹底剿滅。”李北玄聲音嚴肅認真,“他們能勾結登萊知府,就會勾結沿海其他州府。當官的可以貪,但不能利用通敵謀取利益。”
“五年前,海上就出現了百人規模的倭寇,他們屠戮百姓搶奪沿海的財物,居民損失慘重。”張子房說道,“朝廷欽點登萊水師剿匪,他們三戰三捷。原以為他們消滅了海上的倭寇,現在看來……恐怕這登萊水師和倭寇之間,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啊。”
“現在朝廷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如何把他們連根拔起。”房如悔略微沉思後開口,“如果搞一次大清洗,很可能被門閥世族說成是朝廷要批孔,造成江山社稷動盪的後果不堪設想。”
杜玄齡也點頭道,“朝廷在明他們在暗,關係網錯綜複雜,知府韓森也不過是一個小嘍囉罷了。”
“搞不定問題,那就搞定出問題的人。”李北玄狠狠一拍桌子,“以剿匪的名義斷掉他們的利益鏈。利益沒有了,產業鏈也就不攻自破了。”
“賢侄,登萊水師共計三千人,雖然是我朝水師精銳中的精銳,但他們也參與其中,恐怕……”
“誰說剿匪必須用正規軍的?藍田水師雖然還沒有建設成型,可我們有水師陸戰,我們有新式的海船啊。可以以京兆府的名義下發一份公文,讓藍田水師稽查內河私船。”李北玄自信一笑,“內河稽查,不涉及沿海,至少不會打草驚蛇。但藍田水師海上訓練的時候,遇到了倭奴走私……那水師打幾仗也是理所應當。”
“派什麼最為合適呢?”贏世民又問。
“蒲州縣令翟松齡!此人不懼強權,可勝任登萊知府。”李北玄頓了頓,“此次春闈一甲進士共有四名,可按照名次擔任府丞、同知、通判和經歷司。”
“……”贏世民像是看二逼一樣看著李北玄,“那可是一甲進士,你這麼幹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藍田不養閒人!我縣的舉子尚且在海外開疆擴土,他們三個憑什麼進翰林院?藉此機會,也好讓他們在登萊府推廣新學。”李北玄耐心地解釋道,“我手上有製作海鹽的方法……咱們二一添作五……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