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錢伯瘟卻不同,他認為這種人應該放在書院,為所有的孩子樹立一個榜樣。
於是,在與和致齋經過多番拉扯之後,和致齋才勉強同意。
但條件是,茶館要有礦場三成股份,上級領導視察,茶館要作為巡視地點之一。
同時,還單獨劃定一個區域,收留那些書院放學後,家長沒來得及接的孩子。
每天和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女掌櫃也是樂在其中,都感覺自己彷彿年輕了幾十歲。
章子平三人赴任離開,講經的就變成了俞翠山。
孩子們放學之餘,還能認真聽聽俞翠山講講關於知行合一的理論。
隨著讀書人逐漸增加,講經的內容也變得天馬行空起來。
俞翠山索性就在放學後的固定時間來茶館,待上半個時辰。
久而久之,周遭的讀書人也預設了這個時間。
隨著讀書人就座,書院的童生們也陸續走進書院。
“見過夫子。”童生們動作整齊,對俞翠山行了學生禮。
讀書人們也紛紛拱手,“見過俞夫子。”
李北玄和贏麗質找了一處角落坐好,說是對辯論校閱不上心那是假的。
臨近的童生見到他們,也急忙起身行禮,“見過院長,見過爵爺!”
周圍的讀書人聽聞,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二人身上,有的眼裡帶著狂熱,有的眼裡帶著惶恐。
茶水擺在了桌子上,請教和找茬的人也已經準備好發問了。
首先發問的是一名中年文士,對著俞翠山拱拱手,“俞夫子也是讀儒學、理學之人。聖人說萬事都在於一個禮字,可為何藍田書院的卻說要倡導人情世故,搞出來一個新學呢?這不是和聖人之道有所違背嗎?”
俞翠山瞥了一眼發問的讀書人,眼裡帶著一抹嫌棄,輕描淡寫道,“聖人說的禮,指的是人情。你所謂的禮確實存天理滅人慾。請問,一個人沒有七情六慾,和嗜血的禽獸又有什麼區別呢?”
“放屁!”中年文士臉色鐵青,“從先秦時代開始……”
“你錯了,先秦時代的儒學理學早就被改得面目全非了。”俞翠山不緊不慢,“老夫教教你該怎麼辯論。你要說,從上古時代和三皇五帝開始……”
李北玄和贏麗質相互對望,莫名地想笑,這兩人就不是一個段位上的。
俞翠山從上古神話,講到了三皇五帝,乃至是先秦諸子百家。
字字珠璣,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殺得這群踢場子的丟盔棄甲。
贏麗質仔細琢磨俞翠山的話,突然碰了一下李北玄,“如果真像俞夫子這麼說,那我拿出《山海經》,是不是就證明世界都是中原的?”
“……”李北玄:我特麼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