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旁。
……軀體化症狀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於是她又閉上嘴,只輕輕的,用手在自己胸口拍了幾下。
不動聲色做完這幾個動作,溫槿察覺身旁靳桉抬手,像是碰了碰自己左耳上戴著的黑色耳釘。
這個黑色的,不像是正常耳釘,倒像是從什麼項鍊首飾上扣下來的東西,自兩人見面以來,少年就一直佩戴在左邊耳垂上,從來沒見他摘下來過。
或許是他什麼人很重要的東西。
溫槿默默想著。
靳桉同她一起藉著樹叢的掩蔽在這裡,靜靜聽著一眾人的交談。
不知是被方才覃珠溫雋凡一眾人的談話影響還是自己雜七雜八的想象影響,溫槿小聲悶悶開口,喊了一聲靳桉的名字。
靳桉不鹹不淡投來眼神。
“總之,今天你能來……我很高興了。”她低下眼,“雖然不知道你當時為什麼肯答應來幫我,但是,謝謝你。”
“拿錢辦事而已。”靳桉聲音裡沒什麼情緒。
明知道是這個答案,溫槿還是不自覺心縮了一下。
她“哦”了聲。
黑色轎車上下來的人已經被覃珠和溫雋凡帶進了別墅內。
“小槿,快下樓來,看看爸爸媽媽為你請來了誰。”
別墅二樓的視窗傳來溫雋凡的聲音,應該是以為她在臥室裡面,正在叫她出來。
胸口越來越悶。
溫槿伸手,輕輕推了下靳桉:“他們進別墅裡了,你趁現在趕快走吧,不會被看到了。”
這次她避開了靳桉受傷的手臂。
既然靳桉說了沒有去找瘸腿他們報仇,那這些傷又是怎麼弄的?
回想起少年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溫槿又稍稍出了下神。
他是還在做著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靳桉沒動,只是朝著別墅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先回去。”
“小槿?怎麼沒在臥室裡面,王姨,有看到溫槿嗎?”
後面那句話是溫雋凡在問家裡的住家阿姨。
住家阿姨的回答聲傳來:“小姐剛剛好像往外面走了,我也沒注意,先生。”
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的話,溫雋凡該走出來找她了。
溫槿起身,再看了眼靳桉:“那我先回去了,你快點走,到時候動靜小點,不要被發現了。”
末了,她再補充了句,“下週五,我們也在這裡見面。”
說完,她快步走出後花園處的樹叢,朝著別墅正大門方向走去。
盯著女孩慢慢離去的背影,靳桉神情未變。
摩托車就在身旁,跟著一起被掩匿在樹叢裡。
他沒有急著騎上摩托車走,而是起身坐在上面,單腳支地,漫不經心上下拋著手裡的車鑰匙。
不一會兒,別墅內漸漸響起鋼琴聲。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別墅內的交談聲停止,覃珠和溫雋凡帶著幾位優秀鋼琴家走出門外,同他們一起上了門口的黑色轎車,少年才慢悠悠騎上摩托車。
他抬眸,精準朝著別墅二樓某處陽臺望去。
下一秒,那處陽臺傳來極為小聲的、只有聽力極好的人才能聽見的乾嘔聲和抽水馬桶按下的水流聲。
可以聽得出來乾嘔之人極力剋制,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靳桉收回眼神,擰動摩托車把手,驅車揚長而去。
出了半山別墅區後,靳桉騎著摩托車去了醫院。
十一月,新的一個月開始。
這也意味著靳奶奶上一個月的藥錢用完,又得去交錢給醫院了。
醫院收費處,靳桉點開了手機銀行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