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週上學以來,江巧玲總覺著溫槿狀態沒太對。
尤其是今天週三,溫槿向來拿手的物理課,物理老師抽她回答問題,名字喊了三遍,溫槿才回神般站起來,然後看著螢幕半天,才磕磕絆絆回答出來問題。
物理老師瞳孔裡湧起點疑惑,邊讓她坐下邊問:“溫槿,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溫槿忙搖頭說沒有,坐下後又開始發神。
下課後坐一旁的江巧玲終於沒忍住,拿筆戳了戳好友的手肘:“溫槿!”
溫槿側過頭看她:“什麼事?”
依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女孩日常舒展開的柳葉眉微微皺著,平時總在臉上掛著的小酒窩也不見了,就連高高翹起的馬尾似乎都塌下去一些。
像是朵焉巴巴的花。
“你到底怎麼了,從星期一開始到今天一直都心情不好。”江巧玲託著臉琢磨,“好像從城中村回來以後就是這樣了。”
溫槿一聽到那個地名就鬱悶。
她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手臂,聲音從手臂間悶悶傳出來:“真的沒什麼……你別管我。”
“……”
江巧玲氣鼓鼓看了她一會兒,決定自己以後去衛生間都不叫上這人一起去了。
旁邊傳來椅子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江巧玲走衛生間去了。
溫槿又嘆了口氣。
沒一會兒,江巧玲回來了。
她坐在椅子上糾結許久,還是忍不住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湊到還趴在桌上鬱悶長蘑菇的溫槿耳邊:“猜猜我剛剛在走廊上聽到什麼!”
“什麼?”溫槿有氣無力應和一句。
“說是高三的一個女生,昨晚上和男朋友去……”江巧玲做了個隱秘的口型,“結果身份證不小心落在賓館,然後被她媽媽發現了,現在正在校長辦公室裡和男生家長吵著呢!”
溫槿一怔。
模仿完,江巧玲還跟著感嘆了一句:“哎,你說落什麼東西不好,偏要把身份證給弄掉。”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旁邊傳來好友重重的嘆息聲。
“溫槿!”江巧玲驚訝,“你怎麼啦?”
溫槿現在滿腦袋裡都是自己的包掉在城中村的事了。
當時她急著找出點什麼東西來賠償少年被踹爛的倉庫門,翻找時直接把包放在了地上,然後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瘸腿就帶著人來了。
兵荒馬亂之後,自己竟然忘記去把包撿回來了。
包裡的口紅、小梳子都沒什麼,可是還有她的身份證在裡面。
要自己去補辦身份證的話還得拿戶口本,但戶口本一直由覃珠和溫雋凡保管著,她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
前幾天她趁著覃珠溫雋凡不在家的時候到處翻了翻,還是沒有找到戶口本。
這週末她得跟著覃珠還有溫雋凡去京市演出,坐飛機的時候肯定是得用上身份證的。
到時候她拿不出身份證來,偷偷跑去城中村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
為此,溫槿擔心得不行。
上課鈴響,江巧玲也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等到晚上,溫槿繼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直在想著解決方案。
好不容易睡著了,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做夢。
估計也是今天江巧玲趴在她耳邊說的那些八卦的緣故,夢中世界光怪陸離,像是要把她這段時間碰到的糟心事都給聯絡起來一樣。
最開始是她在京市大劇院裡彈鋼琴,緊跟著追光燈直直往她眼睛上打,等她閉上眼躲避完燈光再睜眼後,演奏鋼琴的場地竟然變成了城中村,桀驁狂妄的少年成了她的唯一聽眾。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