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又看了看這些跪在地上,腦殼磕得‘咣咣’響的外門護法,嘆了一口氣,右手朝著盧仚輕輕一指:“你們,當懂,以後該如何行事了吧?”
阿篤大士頭也不抬的扯著嗓子嚷嚷:“以後盧仚大人就是我們的活祖宗……”
婆蘇吉龍王等一眾外門護法齊齊點頭,腦袋晃得和風車一樣,幾乎都蕩起了殘影。
彌勒輕嘆了一口氣,朝著盧仚笑了笑,輕聲道:“罷了,也只能如此了……老衲已然寂滅,卻強行歸來,單單一具惡念分身,卻是不足夠的。”
“老衲這一身修為,也已經燃燒殆盡。”
“卻是……卻是……”彌勒朝著胤垣笑了笑:“卻是要和這位施主,結下一份因果了。”
雲槎從掌心脫落,彌勒嘆了一口氣,龐大的佛陀虛影化為一縷流光,徑直投向了被太初混同珠籠罩的白娘子寢殿方向。
流光飛掠的時候,可見流光核心內,一顆遍體鱗傷,密佈無數裂痕的舍利子不斷崩落,細小的舍利子碎片不斷從上面脫落,化為大片光雨撒向四面八方。
每一粒碎屑中,都蘊藏了無窮佛力,蘊藏了磅礴佛韻。
虛空中,香風盪漾,有天龍吟唱,有梵唱聲聲……彌勒雄厚無比的修為正在崩解,他的境界正在掉落,他的一生積累,正化為無窮無盡的佛光,一點點的回饋整個無上太初天。
‘呼’!
被切得只剩下一根老樹樁的變異桂花樹,被那佛光一照,徹底燃燒起來。
渾身光溜溜的太臰大帝吐著血,狼狽無比的和老桂花樹分離開來,他渾身哆嗦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看著一臉沉思模樣的盧仚,以及滿臉呆萌、兩眼透著一股子極其純粹的清澈勁兒的胤垣……
許久,許久,太臰大帝高高舉起了雙手,乾笑道:“我是太臰,我是本尊的分身……我對本尊,忠心耿耿……我,我,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算計本尊,不是我的本意……”
太臰大帝跪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哭喊起來:“我是被人矇蔽了,我是被人算計了……算計本尊,算計胤垣陛下,絕對不是我的本意啊!”
太臰大帝低著頭,額頭碰觸地面,扯著嗓子嘶聲哭喊。
他固然在哭嚎哀求,但是兩顆眸子,卻變成了徹底的、純粹的墨綠色,冰冷,森嚴,透著一股子非人的寒意。若是有人直視他的眸子,甚至能從中感受到一股子和盧仚的蜉蝣神魂一般,洪荒、蒼古的混沌氣韻。
但是和盧仚的蜉蝣神魂相比,太臰大帝此刻眸子裡透出的那一股子混沌氣韻,更加深邃悠久,其來源,顯然比盧仚的根腳,更加強大,更加的不可思議。
胤垣舉起了手中長劍,朝著太臰大帝比劃了又比劃。
盧仚則是乾淨利落的掄起天龍禪杖,一擊朝著太臰大帝轟下:“不殺了,留著過年不成?”
天龍禪杖帶著高亢的龍吟聲當頭砸落,剛剛還在痛哭流涕的太臰大帝猛地抬起頭來,兩顆墨綠色的眸子噴湧出可怕的混沌神光,將半個天地都照成了一片碧綠色。
他的雙手,原本白皙細膩的面板,驟然變成了虯結、蒼勁的老樹皮狀,他舉起嶙峋的雙手,‘嗆琅’一聲,穩穩的托住了天龍禪杖。他那好似變成了樹根形態的手指死死纏住了天龍禪杖,兩者摩擦,濺起了無數火星。
“嗯,差一點就來不及了。但是,總歸是趕上了。”
太臰大帝的聲音,變得極其的古怪。原本他的聲音清越、清朗,如金玉撞擊,格外的悅耳好聽。而此刻,他的嗓音卻變得低沉、沙啞,好似颶風吹過巨大的樹樁中的空腔,發出了宛如蕭笛的渾厚響聲。
“這個叫做太臰的小傢伙,有趣。他以為,吾的便宜,是這麼好佔的麼?”
太臰大帝……不,‘祂’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