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懵懂天真的模樣,搖晃著尾巴,認真的嗅著面前的那朵綠蘭花。
少女依舊坐在大石上,琴音婉轉,整個人無論是表情還是身體姿態,全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完美!”青年輕輕鼓掌讚歎:“任何技藝,都要全身心的對待,不忽略任何細節,這才能將技藝研究到極致。這些雜藝如此,任何大事也是如此。”
“我能在如此年紀,就明悟這個道理,可見我真真是天生聖明,智慧如海。哎,本家族人,往上數十八代,往下數十八代,就沒有一個能勝過我的。”
“寂寞啊,孤獨啊,獨立高山之巔,俯瞰芸芸眾生,唯我赤天明獨領風騷,獨佔高峰,所謂高處不勝寒,知音少,絃斷……又有誰人能懂呢?”
赤天明異常陶醉的自言自語了一番,輕輕的揮了揮手,就有兩名少女輕手輕腳的走了上來,認真清理了一下畫桉,將它打理得纖塵不染,然後仔仔細細的鋪上了一張嶄新的巨幅白紙。
《控衛在此》
少女步履無聲的退下,赤天明歪著頭,呆呆的看著那靈溪,那竹林,那白虎,那少女……他側耳聆聽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琴音,極其陶醉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構思他的畫卷,開始在心中醞釀這幅畫的意境。
一名麵皮略微發黑,內著青袍,外襯雪白羽衣,手持一柄烈焰團扇,蓄了三縷長鬚,顯得頗為精明……或者說,長相有點陰邪奸詐的中年男子順著樓梯,步履匆匆的走上了三樓。
他看著沉浸在莫名意境中不能自拔的赤天明,沉聲道:“公子!”
赤天明一動不動,眼角有眼淚流淌下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依然被自己心中勾勒出的畫面和意境感動得淚流滿面,甚至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此時此刻,哪怕是在他耳朵邊砸一道狂雷,也難以將他從這種莫名意境中驚醒。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走到了赤天明身邊,右手拇指食指,在他耳朵邊‘啪’的一下打了個響指。
赤天明搖了搖頭,帶著詭異的笑容,低聲的呢喃道:“姨娘,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
中年男子臉色一陣陣發黑,他指尖幾條火雷電光亮起,‘轟’的一聲巨響炸開,將整個精舍震得亂晃,四面八方,大片鳳尾竹林‘嘩啦啦’劇烈震盪,無數的竹葉騰空而起,好似一片片綠色的利箭,帶著破空聲朝四周亂打,將竹林打得一片稀爛。
靈溪旁,白虎嚇得屁滾尿流,轉身就跑。
彈琴的少女身體激靈靈一哆嗦,麵皮一陣青白不定。但是她顯然有著極佳的養氣功夫,饒是被嚇了一大跳,依舊坐在大石上紋絲不動,琴聲只是略微亂了幾個節拍,然後又一如既往,依舊是那樣的飄忽不定,靈妙動人。
赤天明嚇得一個哆嗦,‘嗷’的一聲跳起來一丈多高。
‘布布布’,也不知道赤天明是什麼毛病,在真仙境堪稱絕頂的他,體內按理沒有絲毫雜質、汙垢的他,居然被中年男子近在耳邊的一道雷聲嚇得連放了三個響屁。
狼狽異常的赤天明睜開眼,直勾勾的盯著中年男子,怒道:“秣先生,你這是做什麼?你可知道,你毀了一幅曠世傑作!”
秣先生揮了揮手中扇子,將赤天明體內放出的一絲絲略帶異味的氣息吹得無影無蹤,鎮定自若的說道:“公子大才,當用在更大的地方。些許陶冶情操的小術,相比公子的絕世才華,怎能用‘曠世傑作’來形容?”
赤天明呆了呆,怒氣驟然消散,很是嫣然的明媚一笑,連連點頭:“知我者,秣先生是也。也是,我天生註定就是要做大事的,這寫寫畫畫的,不過是凋蟲小技,不值一提……嗯,大事,大事……你有什麼事情,值得來打擾我?”
秣先生揮了揮團扇,頓時樓閣內清風一旋,很自然的將三樓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