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造化之奇,有時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剛剛鎮壓了白誅,將其生擒活捉,扣在小金剛須彌山中,用億萬道兵佈陣,正‘渡化’著,盧仚堪稱是劍門的頭號死敵,現如今,他正堂而皇之的坐在劍門待客的殿堂中。
香氣馥郁,靈力磅礴,最能滋潤身軀的靈茶。
香甜美味,色澤鮮豔,如藝術品的各色點心。
還有站在一旁,俏生生,水靈靈,雙目顧盼之間秋波流蕩的小侍女。
劍門待客的規格,很高。
誰讓‘魯智深’,不僅僅是劍門的客卿長老,更是如今大胤仙朝的兵馬大元帥,大胤仙朝皇帝征戰四方的頭一把刀呢?
嗯,大胤仙朝其實也不算什麼,但是大胤仙朝的皇帝陰黿,卻是白黿的相好。
白黿是劍門的少宗。
所以,哪怕劍門正山雨欲來,盧仚也在劍門享受到了最頂級的待遇。
坐在待客的殿堂中,翹著二郎腿,吃著點心,喝著香茶,盧仚東張西望,打量著殿堂中的各色陳設。目之所及,盡是各色靈光瑞氣,這大殿中陳設的諸般器具,在盧仚看來,居然沒有一件的歷史少於萬年的。
很多器具,放在一般的修士家族中,都可以當做傳家寶了,但是在這裡,就是普通的陳設。
一如盧仚面前那方桌上,那一個雨後天青色的細頸花瓶,一股醇和氤氳之氣綿綿而生,花瓶中一枝杏花開得正好,風從大殿門外吹了進來,這一枝杏花微微顫抖,幾片杏花瓣就輕輕的滑落,落在了方桌上,紅紅白白的煞是美觀。
在那氤氳之氣的滋養下,這一枝杏花也不知道被採下來了多久,但是生機勃勃,沒有絲毫衰弱。就在盧仚的註釋中,有幾朵杏花冉冉收縮,然後結出了米粒大小的小杏子。
盧仚瞪大眼睛看著這幾顆細小的杏子。
也就是半盞茶的時間,幾顆小杏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成熟,逐漸散發出一股馥郁的甜香。
有一個小侍女就走了過來,輕輕摘下了幾顆黃澄澄的杏子,輕輕放在了盧仚面前的果碟中。
盧仚看看小侍女,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花瓶,以及花瓶下的果碟。
好得很。
這花瓶,果然是一件可以充當傳家寶的好寶貝,有了這花瓶,還怕沒有果子吃麼?
這等有趣的玩意兒,雖然沒有什麼殺伐之功,但是極具巧妙,隱隱有一絲造化之功在內。單單這一個花瓶,就能看出劍門的底蘊了。
抓起一顆杏子塞進嘴裡,果然鮮美無比,香甜多汁。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盧仚向剛才摘果子的小侍女笑問道:“姑娘,敢問,咱家陛下這是去哪裡了啊?嘖,這麼火急火燎的,把咱們陛下從香火道那邊召回……咱們陛下,可不敢摻合劍門的大事。”
那小侍女捂著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不敢多說。想來,總是有正經事的吧?”
盧仚笑了,放下茶盞,正要和這小丫頭繼續調侃幾句,突然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身穿男式長衫,雙目圓瞪,麵皮通紅的白黿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
“智深兄弟,走吧,這破爛劍門,讓他們去死吧,咱們什麼都不管了……”
“簡直是氣死我了,該死的白玄月,他以為他是個什麼東西?他還真以為他是我親爹了?啊?借用我的兩界盤,從上界接引諸般靈珍下來,我想要取用一二,居然敢駁我的面子?”
“走,走,走,我們自己去打一個大大的天下出來……這劍門,讓他毀了吧!”
白黿的聲音尖尖細細的,好似一柄極細的刺劍在人的耳膜上亂刺,大殿內幾個小侍女麵皮慘白,雙手死死的捂住耳朵,痛得蹲在地上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