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這個時候,漕幫的那些人,到底在幹什麼呢,難道他們以為,自己真的嚇唬他們玩的嗎?
……
“水師那邊咱們有兄弟,這封信,立刻送到南京去!”王攀此刻的臉上的神情,嚴肅得可怕。
大堂裡站著所有的人,此刻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都在等著王攀的吩咐。
“爹,快馬到南京,比走水路更快!”王旁低聲提醒道。
“走水路,不能走陸路,不管如何,這封信明天晚上以前,一定要送到王公公手上!”王攀搖搖頭,否決了自己兒子的建議:“走陸路變數太多,我們耽擱不起,錢無病的最後通牒是明天正文,稍微拖一拖,或許能拖到後天去,若是走陸路,等到王公公發話,那就黃花菜都涼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不,你留在總舵,讓你大哥走一趟!”王攀說道,卻不解釋原因。
“我還有一封信,若是這次事情不能善了,你拿著此信,去甘肅找三邊總制楊一清,在他的庇護下,我王家或許還能留下一點香火!”
“爹!”王旁叫了一聲,王公公和楊大人,這是爹最後的底牌,這一次,爹都毫不猶豫的動了,這事情的危急,難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錢無病不是說只要二百萬兩銀子嗎,總舵還有八十多萬兩,就算其他分舵一時半會送來的銀子趕不上趟,這揚州城裡,咱們漕幫出面,借一百來萬兩銀子,又有何難!”
“以前是借得到,但是,現在誰敢借錢給我們漕幫?”王攀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悽苦:“就算你的那些叔叔伯伯們,還給我這張老臉一點面子,誰能保證,這錢無病要了兩百萬,不會要三百萬,五百萬,一直要到咱們漕幫拿不出來為止,人家哪裡是要銀子,這分明是要的咱們漕幫啊!”
“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不能這樣言而無信吧!”王旁愕然,“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講道理?”王攀看了自己的兒子一言:“旁兒,你這幾年,是順風順水慣了,講道理,那是咱們這些老百姓的事情,這當官的,什麼時候講道理過?官字兩個口,他們想怎麼說都成,難道咱們還能造反不成?”
“其實……”翁正和見到兩父子說的激烈,忍不住插口道:“和官兒們不用講道理,投其所好就可以了,喜歡銀子的,送他們銀子,喜歡女人的,送他們女人,只不過,咱們漕幫倒黴,得罪的是這樣一個有權有勢,銀子女人都不缺的官兒!”
“投其所好?”王旁眼睛一亮,似乎從這話裡聽出了別的什麼味道。
“對,投其所好,是人就有弱點,只要找出他的弱點,對症下藥,說不準,咱們漕幫這一次能夠熬過去!”
“錢無病的弱點是什麼,他想要什麼?”王旁吶吶自語,微微出神起來,另外一邊,他的父親,卻是和其他幾個首領,低聲說了起來。
王旁眼光有些漫無目的的移動著,突然,他的眼光落在了王豔豔的身上,在這大堂裡,王豔豔一般是很少開口的,除非是幫主堂主長老們發問,所以,從唐三回來稟報這些不好的訊息,眾人亂成一團糟的時候,她就默默的坐的那裡,幾乎都被人忘記了。
別人忘記,但是王旁可沒有忘記,尤其是他對王豔豔,可是相當的瞭解,如果不是出意外的話,王豔豔此刻,正在深深的自責當中,她一個孤兒,被王攀撿回來養大,在她的心裡,這漕幫就是她的家,而因為她的所作所為,眼下這個家,似乎已經風雨飄零,搖搖欲墜了。
“豔豔!”他走了過去,坐在了王豔豔的身邊。
王豔豔抬頭看了看他,眼中一絲迷茫閃過。
“我想,咱們能夠做點什麼,給爹分憂!”王旁慢慢的說著,一字一句,在大堂的嘈雜聲中,卻是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