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錢無病走了進來的時候,兩人同時住了嘴。
“怎麼今天有空到我這裡來了,沒陪你鳳兒姐姐?”錢無病笑著問道。
“格麗莎都能被你留飯,你為什麼不請我!”朱雲娘似乎看到了他,有點小生氣的樣子:“你怕我吃窮你啊?”
就為這事情來興師問罪?錢無病哭笑不得:“你不是沒適逢其會嘛!”
在朱雲孃的心裡,這能夠參加錢家的家宴,這意味著親厚,尤其是連格麗莎這個明顯的外人都有資格,而她被撇在了一邊,她心裡自然一些不痛快了。
“沒事,要是你為這事情不高興的話,今天就留下來吃飯,格麗莎帶來了他們那裡特有的香料,我叫廚房裡給你整治點好吃的!”
“我什麼沒吃過!”朱雲娘驕傲的揚起小下巴:“我才不稀罕什麼香料呢!”
“若是我親手烹製的呢?”錢無病嘖嘖有聲:“你不知道吧,我若是不幹錦衣衛,去幹廚子也是滿有前途的!”
“君子遠庖廚!”朱雲娘不屑的說道,滴溜溜的眼神卻是出賣了她的心思:“會整治點吃的,有什麼好驕傲的!”
提醒什麼?有什麼好及早做準備的?
慕天秋丟下這些話不負責的離開了,但是,錢無病卻是開始感覺頭大了。
牟斌不是在大興搜捕劉瑾餘黨麼?怎麼又跑到天津去了?這遇刺又是怎麼一回事情?也不知道是慕天秋的訊息太靈通,還是在牟斌的心中去,錢無病這個南衙鎮撫,根本就是一個外人。
他調集人馬,調集前去可能救治他的郎中,眼下北鎮撫司的幾個頭頭腦腦怕是都知道了這事情,而自己被矇在鼓裡,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再想起慕天秋離去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那一絲詭異的笑容,錢無病真想把他叫回來問個清楚。
可惜的是,他不能,他是慕天秋的上司,若是下屬這樣的提醒,都領會不了,那隻會讓自己的下屬小看,甚至動搖下屬追隨的心思,沒有人願意跟著一個蠢笨的上司在這官場上打混的,所以,他必須自己琢磨出這其中的意味。
回到家中的錢無病,一直都在琢磨著這事情,沒人敢打攪他,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自家宅子的後院。
和京師裡所有高門大戶的宅子一樣,錢家的宅裡後面,也有這一個小小的花園,只不過平日裡錢無病極少到那裡去,此刻心裡想著事情,又怕打攪吳嫣然的休息,不知不覺就走到那裡去了。
花園裡有人在,一個女人,穿著下人們一樣眼色的衣裳,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錢無病也不在意,只當是自己的下人。倒是那女人看到錢無病慢慢踱來,嘴裡微微咦了一聲。
“錢無病!”認清楚錢無病的相貌後,那女子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字:“你終於敢來見我了!?”
這聲音有點耳熟,錢無病抬頭來,正要看是哪個沒規矩的下人,居然這麼大膽子直呼自己的名字,目光交錯,看到對面的杏眼圓睜,錢無病陡然也愣了。
“是你?”他有些好笑的摸摸自己的下巴:“怎麼,不在屋子裡享福,跑到後院來侍弄花花草草來了?”
阿吉莉娜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臉上的怒氣簡直是壓抑不住的噴薄而出:“享福,這叫享福?你這破屋子還沒一個巴掌大,還這也不讓去,那也不讓去,這和圈起來的牛羊有什麼區別,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那你想怎麼樣?”錢無病微微嘆息道:“去刑部的大牢裡坐坐?還是關在禮部的會同館裡,連屋子都不讓出,我這裡好歹還能讓你透口氣,這人啊,要知足,要懂得感恩,你可知道,有你在我們大明做客,你那父王,今年據說可是安分得緊呢,你若是打著回去的主意,我勸你還不要想了,好好的就呆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