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去,令他們對咱們錦衣衛的觀感有些改善,也是好事。。”
“大人,卑職不是去做教頭!”錢寧有些氣惱,他可不知道牟斌真不知道他眼下在幹什麼,只當牟斌在譏諷於他呢!
“承蒙陛下器重和劉尚書的抬舉,卑職在陛下的演武大事裡,也算是小有斬獲,為咱們錦衣衛贏了塊威武將軍的牌子回來,眼下卑職在威武大學堂步科第六隊做了個隊正!”
“哦!”牟斌點了點頭,一時有些尷尬。
威武大學堂的學生編制,牟斌略略有些瞭解的,兩千多人的學生,分成十個隊,大致一隊也就是兩百多號人,不過,這些學生裡頭,可沒有大頭兵,最差的也是一個小旗的軍職,這算起來,這個隊正和外面衛所的指揮使差不多了,管的幾乎是兩個千戶的軍官。
這麼說來,這錢寧自然自己謀到了出路!牟斌看了看錢寧,的確不像是多麼落魄的樣子。
牟斌不說話,但是錢寧此刻卻是不能不說話,他不僅要說,還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說動牟斌,讓他覺得,自己一直都是錦衣衛的人從來沒有改變過。
“如同大人說的一樣,這軍中和咱們錦衣衛確實有些不大融洽,卑職這些日子,在大學堂裡,日子過的不是很快活!”
“哦!?”
“所以卑職厚著臉皮,來找大人了,畢竟大人當初可是一手提拔我的,若不是大人,卑職還在柳州那個小地方釣魚呢?”
“呵呵呵!”牟斌笑了起來,心裡卻是不以為然,我要知道你是這麼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才不會將你調到京城來呢!
“所以,卑職想離開大學堂,回到咱們鎮撫司來!”
“你是讓我給你找一份實差麼?”牟斌摩挲著茶碗,嘆了口氣:“這一個蘿蔔一個坑,還不知道多少兄弟沒有安置呢,你在大學堂裡,前程也不差,而且這些年來,你都沒在鎮撫司裡辦差了,這讓我很為難啊!”
“我知道大人對我有成見!”錢寧站了起來,從靴子摸出一把短刀。
牟斌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他可不相信錢寧有這個膽子敢在他這裡行兇,甚至他還微微有些期待錢寧做出什麼舉動來,要是這樣的話,自己身邊一直密切注視著這場談話的“鐵衛”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為自己永遠的解決這個麻煩了。
“咄!”的一聲,錢寧將刀狠狠的插在茶几上,看了牟斌一眼,他將自己的左手放在刀刃下。
“錢寧以前不懂事,被人蠱惑,不知道觸犯了多少家法,承蒙大人大度,不予追究,錢寧心裡卻是感激的,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若是隨便為人破例,那也就不叫規矩了……”
說著,他右手按住刀把,將刀刃狠狠的往下一壓,一聲悶響,一根血淋淋的小指頭,被切了下來。
錢寧額頭冒出黃豆大的汗珠,這個過程中,他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包裹好傷口,他將短刀放回進靴裡。
“我記得大人曾經說過,一入錦衣衛,生是錦衣衛的人,死是錦衣衛的鬼,錢寧以前有些過錯,不知道這夠不夠犯錯的代價!”
錢寧有錯嗎?有!錯在哪裡?牟斌看著眼前血淋淋的斷指,腦子裡微微有些恍惚。
態度倨傲,不尊上官,這是錯,認真算起來,這個錯,用個跋扈這樣的詞其實就可以替代了,大明朝跋扈的武官還少了嗎?
交結宦官,意圖倖進,這也是錯,不過,誰都想一步登天,熱衷前程,似乎也算不得什麼大錯。
但是,他對錦衣衛做過什麼錯事麼?牟斌仔細的想了想,似乎還真的沒有想到任何一件錢寧對錦衣衛不利的事情來,而眼下對方斷指明志,雖然光棍之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朝廷官員所為,但是越是如此,倒是似乎可以證明,這人不過是有些愣,而不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