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原本在朝堂裡,是翻不起多大的動靜,要是他忤逆了劉瑾,被劉瑾著人拿了回來,可能還有人關心一點,這兩年因為這個文官們倒下的也不少了,吃一虧長一塹,眼下的文官們,已經很少在明面上和劉瑾對著幹了。
但是,當這個摺子,被內閣拿出來,並準備執意實施的時候,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當官是為了什麼,別提那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下的話,那樣的讀書人有,但是十年寒窗一朝出頭還,還能一如既往的保持這個理念的,絕對是個異類。千里做官,只為吃穿,這才是實在話。
上有劉瑾劉公公的囂張跋扈肆意妄為,下有百姓們群情激奮怨聲載道,偶爾老天爺還湊熱鬧夾雜點天災什麼的,這人生本來就過的如此艱難了,有些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拆穿呢?
市肆門攤稅,這玩意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路數,這天下間和商人沒有關係的官員,又能有多少?就算這京官兒沒多少油水,他們本身沒有經營,可是這每年吃的孝敬,這冰敬,炭敬還有諸七諸八各種名義的進項,哪一項和商人脫得了干係,商人們若是有了意見,鬧將起來,那豈不是和自己的進項過不去?
眾人議論紛紛各抒己見,那情形,徵收這個稅,毫無疑義是出自劉公公的授意,劉公公撈錢又出新法子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劉公公的新法之一,以往劉公公在大家身上罰沒點銀子那也就算了,可如今將收伸到大家的根本上,那就是叔可忍嬸嬸不能忍了。
“亂來,這等國家大事,什麼事情需要一個推官來指手畫腳了,這人如此自大,莫非一位這朝堂上袞袞諸公都是尸位素餐的麼!”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看來,咱們大明,又出來一位范文正公這樣的人物,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不是一個狂生。。”
朝堂之上,諸人不敢將矛頭直接對著那位站在皇帝面前的劉公公,但是,對於那位遠在南京的六品推官,卻是一點都不給面子,紛紛將火力對準了他,甚至有人要求錦衣衛,去嚴查此人底細,看此人是不是沽名釣譽之輩,總之,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個意思,這個稅法,絕對不可行。
偶有幾個持身頗正的官員,就算心裡覺得這等稅法,對朝廷有益,此刻也是緊繃著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藏在了這張面孔之下,或許,這稅法針對朝廷有益,但是,對朝廷有益的章程多了去了,可再好的經,也經不住歪嘴的和尚想著法兒念歪啊。還有,同僚們一個個好像是挖了他們祖墳一樣,這個時候站出來和同僚們唱對臺戲,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
“諸位,諸位!”說話的是李東陽,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自從劉健、謝遷致仕之後,李東陽無疑是朝廷的擎天玉柱,較之後進的焦芳、王鏊等人,無疑,他說話的力道,讓人的信服程度,都要大上許多。
眾人見是德高望重的他開口,紛紛安靜了下來。
“這位欒玉平欒大人為人如何,這個不是我等此刻需要研討的,不過不管此人風骨如何,我倒是認為,這等稅法,於朝廷,於天下都是有益的!”
眾人譁然,連李大學生都贊成此法,那還議個什麼勁兒,直接稟明聖上,頒行天下就是了,那站在臺階上的劉瑾,此刻只怕在肚子裡笑的樂不可支吧,什麼時候,內閣和這個權閹也坑瀣一氣了。
“不過,諸公說的也是有道理的,此等新法,牽一髮而動全身,貿然實行,這天下士紳商人不解,百姓們也不解,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內閣的意思,這市肆門攤稅既然是南京的官員提出來的,就令他們在南京先試行看看,效果好,再推行至南直隸,然後再是整個天下,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