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以鄭侍君的事情側面敲擊她要顧及鄭家,另一面藏了邵含雨逼她送上門來低頭,這會還要加個沈玠之事來試她的底線?
她若從了,那必定是和三皇女舒妙泉結下了樑子,幫定了太女,她若不從,她能不從嗎?
不過這一著她倒是感覺到,這皇姨是鐵定要扶持太女了。這樣倒好,以後和大姐舒妙竹共同輔佐太女,也算是一樁美事。
可是,那邵含雨怎麼辦?儘管已做了各種心理準備,她還是無法想象他聽到這個訊息時的憂傷悲怨。
他的身體哪裡又禁得起這般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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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帝將舒妙煙臉上的微妙變化盡收眼底後,微微的挑起了眼角,聲音異常的親切柔和,“玠兒,這幾日在宮中可住得慣?”
“回陛下,一切安好。”沈玠的聲音潤如玉石,如一縷淺淺的清流緩緩淌過,平穩而安靜。
謹帝端詳著沈玠的神色,微微一笑,“你舅舅身子可好些了?”
“回陛下,已經好些了,玠兒過幾天便回府。”沈玠依舊是安穩的語調,靜靜地陳述。
謹帝點了點頭,“回去倒是不急,怡兒身子一直不好,有你來陪著必定要開懷些,若是無事便多來走動走動,反正將來你也是要嫁給煙兒的,若是喜歡便可住到她的院子裡去。”
沈玠沉默了一下,清矅的眸中閃過一縷細碎的光芒,低聲道,“本就是來陪舅舅的,自當住在舅舅那裡。”
他自然知道這大晉朝除了皇女之外僅有這一位鎮南將軍在皇宮裡有自己的院子,但她自己都不怎麼去的地方,他又怎麼會去?
舒妙煙微蹙了下眉頭,想起來這沈玠的舅舅也就是惠君沈怡的身體確實不容樂觀,沈家就這麼一位進了宮,雖說居於四君之一,但沈怡的身子自少年時便不好,所以至今都沒生下一女半子。她原以為沈玠是謹帝事先安排好在宮裡候著她的,卻不料竟是來陪他舅舅的,這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叫他住到她的院子裡?這麼快就急著攤牌了?吃定了她不會反抗是吧?
舒妙煙忍了又忍,緊咬了後槽牙,生生將一口氣給憋回了肚子裡。她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可能和謹言明著對抗,娶了又如何?又沒人規定娶了就要寵,她愛哪個還不是她自個的事?
“煙兒,你過來見見玠兒,往後便是一家人了。”謹帝含笑睨著舒妙煙,神情看似飽含了期待,實則藏了幾分興味。
沈玠像是此時才注意到舒妙煙,轉了身子十分得體地行了個禮,“沈玠見過鎮南將軍。”
舒妙煙心頭冷笑,面上卻不甘示弱地揚起了一抹‘欣喜’的笑,連眼瞳似乎都亮了幾分,“原來是沈公子,許久不見,可好?”
沈玠指尖略微一動,清冷的眉眼中波瀾不興,“託將軍福,很好。”真是難得,這個自小就被一堆公子圍著的女人居然還記得曾與他見過面?
她與記憶中幾乎沒有什麼兩樣,眼如新月風度翩翩,笑起來的時候眸子亮得幾乎能將人吸引進去。可他卻比誰都清楚,她那抹笑——假得不能再假。
他抬頭禮貌地看了她一眼,無悲無喜,清潤如水。
舒妙煙微微一怔,心底湧上些許微妙的情緒,這個和她幾乎只有幾面之緣的男子,竟讓她莫名的生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
除了在四皇女府的幾次匆匆相見之外,難道她們曾在哪裡見過?
謹帝將兩人之間的神色暗收眼底,笑著起身走了幾步,抬手對一旁的苗總管吩咐道,“依朕看這兩個孩子倒是挺閤眼緣,來,擬旨,將左相嫡孫公子沈玠指婚予安親王次女鎮南將軍舒妙煙,擇三個月內吉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