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腳,怕是比火上添油還麻煩。
“那子瑜……”虞米心有不忍。
“放心,沒事。”
沈緋話音剛落,就見舒妙煙已經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遞到千安手上,語氣冷淡,“去幫他換上,手腕先用外藥處理一下。”
沈玠咬了咬唇,順從地任千安將他外袍脫下,再披上那件尚帶著她體溫的披風。
厚實的絨綢立時擋住了夜風中的寒意,但她卻連眼角也不看過來一眼,沈玠一時忍不住,淚珠子嘩地一下就沿著眼角落了下來。
舒妙煙攏在袖中的拳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強自壓下胸口的一道悶氣,沉聲道,“把人帶過來!”
“是!”喬安眉朗然應了一聲,動作極快地撲了過去,幾乎是拎小雞般地將懷王拎到了舒妙煙面前。
舒妙煙略略邁出一小步,停在懷王面前負手而立。
“聽說你要見我?”她涼涼地打量著地上已經狼狽得不成人形的女子,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哈哈哈哈,舒妙煙,你想不想知道你最心愛的男人如今在哪裡?你和他在一起有兩年了,那你知不知道他的滋味有多**?”蓬頭垢面的懷王猛地從地上抬起了頭,一雙眸子帶著十足挑釁地看向舒妙煙,那樣子說不出的猙獰,“我要見你,就想要看清楚你的模樣,等去了黃泉之下也好馬上認出你來!”
“連心愛的男人都保不住,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懷王騰出一隻手撩開臉上的長髮,意有所指地咂了咂嘴,“邵含雨已經被人染指,眼前這一位——”
她的目光陰森森地轉向沈玠,“三皇女早就是他入幕之賓,你戴綠帽子戴得可過癮?”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殺了她!”虞米氣得渾身發抖,見沈玠木然沒有半點表情,忍不住焦急地衝了過去,卻被沈緋一把拽住。
“她目的在此,你別中計!”沈緋沉聲提醒他。
“我知道,可誰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相信!”虞米咬牙,看向舒妙煙。
“入幕之賓?”舒妙煙微微眯起了眼,腳尖一轉,不經意正好踢到懷王胸前,頓時就聽她殺豬般的嚎叫了起來,痛得滿地打滾,喚得嘶心裂肺。
“怎樣,疼嗎?”舒妙煙低下身,在她面前蹲下,饒有興味地將她全身上來大小不一的傷口欣賞了一遍,“青龍衛的手段,你嘗得可還滿意?”
“青龍衛?”懷王一時忘記了叫喚,眼神霍地轉向那幾名青衣女子,喃喃道,“居然是青龍衛!”
“千柳!”舒妙煙朝身後勾了勾手指,“過來告訴我,哪隻手?”
千柳意會地瞥了一眼猶自糾結中的沈玠,快步走了過去,眼神在懷王兩隻手上輪流梭巡了許多,遲遲沒有吭聲。
懷王的臉色立時又白了幾分。
“兩隻手!”終於,千柳肯定地點點頭。
“那就兩隻——”舒妙煙淡淡勾唇,倏地,她運指如電地點向懷王的肩際,‘譁’的一聲,將她半隻原本就半掩的衣袖扯了下來。
“你要怎樣?”懷王強自鎮定地對上她的視線,“別忘了,邵含雨還在我們手上!”
“你們?”舒妙煙嫌惡地拍拍手上的灰塵,嗤笑一聲,“你不過是舒妙泉的一條走狗而已,還敢和我談條件?”
“你說什麼?”懷王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假扮懷王上癮了?”舒妙煙有些好笑,“真是天真得可以,就憑你這種貨色,也難怪舒妙泉不保你!”
一句話,驚得一旁眾人心頭巨震。
“舒妙泉在哪裡,邵含雨就在哪裡——我說的可對?”舒妙煙不再看他,而是一步步走到沈玠面前,眼裡積聚起暴風驟雨般的怒意,一字一頓地開口,“沈玠!你居然向這種人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