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笑笑,“啊什麼啊?她們幹活我見過,半個時辰蹲三次茅坑,她們的效率能有多高?”
“我還是覺得你這樣做,有些不地道,你就不能讓她們少喝些水?萬一她們拉肚子呢?”
梁爽看著陳讓,抿著嘴笑,對他的看法卻有些不敢苟同,她見過損的,但像陳讓這般損的,還是很少見的。
“不會吧?”
陳讓看著梁爽,那眼神,就有點像自己第一次去動物園看猩猩的眼神,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梁爽竟然會說不地道,她竟然會同情她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管你信不信,強佔釣魚山,那不是梁家本意,這件事過了就過了,我以後也不會再提了,我就是覺得,就算把茅坑鎖了,她們的效率又能提高多少?”
“看你的樣子,你還是有些不相信?”
“我又不是傻瓜!”梁爽笑笑,
“你既然這麼聰明,那你能不能想到,接下來,你們合州梁氏將面臨什麼?如果你們不提高蠶繭的價格,你們很快將面臨無絲可用的地步。”
“提高三成又如何?明知前面是個坑,還要跳下去,飲鳩止渴,只會越陷越深,再者,我梁家又不做繅絲生意,你抬高蠶繭的價格,著急上火的應該是劉老闆和聶老闆。”
“哦……”
“你哦什麼?”梁爽眉頭微皺,她就看不慣陳讓那副興災樂禍的樣子。
“按照現在的蠶繭價格,他們很快就收不到繭了,收不到繭,自然就提供不了生絲,到那時候,你們梁氏怎麼辦?”
“涼拌!”
梁爽沒有上他的道,沒有被陳讓的話牽著鼻子走,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沒有張屠戶,難不成還要吃帶毛的豬。
在合州城買不到生絲,就不能去果州利州買?無非就是運輸成本高一些而已,但是跟現在的蠶繭價格相比,那點運輸成本又算得什麼?
陳讓見梁爽不上道,不再說什麼,笑笑便走了。
“小姐……咱們還要在這兒待嗎?你看釣魚山的蠶繭堆得像座山似的,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明天他們的蠶繭會更多,你說就她們那點人手,能繅得過來嗎?”
“不知道!”
梁爽其實很想問陳讓的,但是陳讓走了,想問其他人,但看他們的眼神,似乎都要噴出火來,也只好作罷。
劉聶兩個老闆見狀,憂心仲仲地走過來道:
“少東家,看釣魚山的形式,不像是作偽,你說他開的這個價,咱們要不要跟?如果跟,咱們真的是沒錢掙,如果不跟,蠶繭又收不上來,你要的生絲咱們也供不了呀?”
“你是什麼意思,不妨明說吧?”梁爽看著劉老闆,心裡也有些惱火。
“我跟聶老闆的意思,就是從明天開始,也把價錢抬高三成,這多出來的錢,由梁氏承擔,你看這樣可好?”劉老闆小心翼翼地道。
“我如果說不好呢?”梁爽有些惱火,掙錢的時候,不見你們把利潤壓低,哦……現在成本高了,就讓我梁氏來承擔,你把我梁氏當什麼?
“這……”
劉聶兩個老闆面露難色,生絲的價格是早就定好的,契約就擺在那兒,如果他們不按契約履行,那就只能按契約賠償。
這對他們來說,同樣是難以承受之重。
梁爽在這裡坐半天,她更多的時間,不是在看老夫子他們是如何收購蠶繭的,而是在看釣魚山鄉親的反應。
面對堆積如山的蠶繭,釣魚山的鄉親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特別是釣魚山的那個老太爺,全程都沒有一點笑臉,這不正常。
這絕對不正常。
釣魚山在建繅絲作坊她是知道的,當時,她的心思也沒有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