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命者,就是在與叛徒同流合汙。”
屠翩翩大笑,“龐大人,回中原咱們再論……”
屠翩翩感到後背一陣劇痛,回身看著出刀者,“原來是青城派鼠輩。”
那是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論輩份得叫她“師叔祖”,兩頰通紅,身子微顫,“青城派與龍王誓不兩立,屠翩翩,你跟屠狗幫助龍王,就是與本派……”
屠翩翩大喝一聲,柺杖飛出,青城刀客太過緊張,竟然沒有躲避,被拐杖洞穿胸膛,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看不活了。
西域都護令的嚴令與威脅、濺撒的鮮血,終於令中原武人再無顧忌,蜂擁而上,像是入夥儀式一樣,齊齊向屠翩翩身上招呼,每人的兵器上都要沾上血跡,後到者在其他人的逼視下,也得在屍體上捅一下。
龐靖感受到某種滿足,胃口卻越來越大,“調兵來,調所有人來,我要血洗璧玉城!”
他走到駱啟康的屍體前,深深地望著那張嚴肅的面孔,然後抓起旁邊的長劍,踩著屠翩翩的血跡,帶頭向外面走去,越來越多的人聞命趕來,當龐靖離開菩提園走出一條街之後,在他身邊已經聚集了近二百人。
駐紮在城內的小股中原士兵也趕來了,人數立刻翻了一倍,隊伍幾乎能排滿一條街。
北城新的一天就是這麼開始的。
北城居民通常不會睡懶覺,但是今天,門口的僕人一送來訊息,宅主們立刻穿上衣服,重新躺在**,臉色發白地等著大禍降臨。
龐靖一邊走一邊釋出命令,無論心中的復仇**有多麼瘋狂,他的計劃仍然有條不紊。
東城邊的一條小巷,士兵與武人自動將前後出口堵住,兩邊的院牆與屋頂也都站上了人,龐靖站在一座簡陋小院的門前,大聲喊道:“出來!獨步王,還有龍王,我有話說。”
沒人出現,也沒人應聲,龐靖一揮手,命令兩名武人進去檢視情況。
獨步王和龍王其中任何一個躲在裡面,都足夠駭人的,兩名武人互相看了一眼,拔出兵器,咬著牙推門走進小院。
街面上寂靜無聲,龐靖覺得整個璧玉城此時此刻都應該保持沉默。
“啊!”院子裡傳出一聲尖叫,龐靖後退,數百柄兵器同時晃動,發出整齊劃一的響聲。
兩名武人沒有死,一前一後從院子裡衝出來,前面的人不顧形象地扶門嘔吐,後面的人抱著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孩。
“怎麼回事?”龐靖的臉色也有點發白。
抱著小孩的武者更鎮定一些,走過來低聲說:“裡面有兩個女人的屍體。”
兩個女人?龐靖一愣,他知道羅寧茶應該藏在這裡,等他過來收買,這本是他今天的重要任務之一,怎麼會多出一個來?於是邁步想要進去檢視。
武者伸出左手攔路,用更低的聲音說:“大人止步。”
“怎麼?”龐靖怒喝道,他可不是那種見著屍體就嘔吐的白痴。
“裡面的死者一個是鐵山羅夫人,另一個不知道是誰,死得……很慘,大人還是不要觀看為好。”
“有多慘?”龐靖的目光轉向停在門口的武者,他還在吐,全然不顧及自己和門派的臉面。
武者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臉上因此有點發紅。
“你臉紅什麼?”龐靖生氣了,身邊沒有駱啟康,一點小事都不順心。
武者茫然地摸了摸左腮,顯然不明白都護官大人的指責是什麼意思,然後他也吐了,不是那種從胃裡湧出的嘔吐,好像喉嚨裡一直就含著這股血水,就在等到合適的時候噴射出來。
近在咫尺的龐靖深受其害,前襟沾了一大片血跡,他眼看著武人倒在地上,呆呆地不明所以。
武人右臂彎裡的孩子臉色發青,但是仍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