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外面便傳來乒裡乓啷的聲音,周梨聽著那些聲,心裡緊張不已。
好一陣後,只聽沈越沉聲吼了一句:「滾。」
外面才安靜下來。
廟門再次洞開,沈越再次走進來,門外那主僕三人早已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周梨原本想走過去,但突然想起那紈絝方才的話,身子便不自覺釘在了原地。三叔會不會以為自己已經被……
在他們讀書人,準確地說,是大部分男人眼中,被那樣,不管是不是強迫的,都是不乾淨了,避你都如避瘟神一般,和你說句話都是玷汙他們。
三叔會不會也那樣?她現在衝上去解釋還有沒有用?
但不管怎麼說,總得解釋的!
待沈越走到她面前,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三叔,那人騙你的,我和他……」
誰知話還沒說完,男人隨即伸出食指,抵住了她的唇瓣。
第20章 、借宿
「不必說,都是三叔的錯。」沈越的聲音不似以往清透,此刻帶著幾分沙啞。是啊,若不是他與同僚聚了聚,又怎麼能讓阿梨出事?他懊悔又憤怒,方才甚至想直接把那登徒子給打死,如果不是還殘留了那麼點理智,他恐怕就那樣做了。
周梨愣了許久,直到沈越察覺,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時挨著人家的唇瓣,才快速把手收了回來。
周梨垂著頭,她還是想解釋:「三叔,方才那人胡說的,我沒有吃虧。」
沈越點頭:「三叔知道,你可有受傷?」
周梨抬頭觀察他神色,不知他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她搖搖頭:「沒有,你呢三叔,他們可有傷到你?」
「沒有,咱們出去吧。」說著,沈越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周梨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不曉得是不是她想得太多,他總覺得三叔在躲他。不然為何說完話也不等她一起走?
三叔是讀書人,向來十分知禮數的。
而她不知道,沈越就是太知禮數,才走得這樣匆忙。她身上罩著他的衣裳,衣襟寬大,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鎖骨前一抹春色,他怎能貪眼?
周梨揣著自己的無謂猜想,緩緩跟出來,抬眼看見階下,沈越牽來一匹馬。
「方才時辰太晚,我怕你等,路上見有人賣馬,就買了一匹。」沈越道,「會騎馬嗎?」
周梨搖頭。
「那你先上,萬一摔下來,我還能接住你。」
周梨驚了驚,所以他是想二人同乘一匹馬回甜水鎮嗎?
沈越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忙道:「天色已晚,咱們還是快些離開這郊外的好。」
周梨心想也是。便走到馬兒面前,抬起一隻腳踩到馬鐙上,試圖攀上馬背,可她身量嬌小,也從未騎過馬,努力了半晌也沒能上去。
最終,沈越實在看不過去,伸出一隻手掌將她往上一託,她驚叫了一聲,才暈乎乎地坐到了馬鞍上。
只是……屁股上那託舉的溫熱久久未散,讓她的臉上燥熱難耐。
隨即,沈越也翻身上馬,坐到周梨身後,牽住韁繩:「駕!」
馬兒跑起來,周梨由於慣性使然,整個人向後仰去,與沈越的胸膛緊緊相貼。她覺得她自己像是陷進了沈越懷中,馬兒顛簸,怎麼都直不起腰。
耳邊風聲呼嘯,天色漸漸暗下,周梨心裡打著鼓點,就像那馬蹄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尖上。篤篤篤,噠噠噠,迅猛又無法停歇。
他們在月色裡飛馳,穿林過野,沒人說話。
等進入甜水鎮,月近中天,時間已過亥時,路上沒什麼行人。
「三叔,我今晚住店內。」周梨道。
「店裡的房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