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娘!”古嬤嬤道,繞過去把茶碗遞給她,“您趁熱喝了吧!”
這幾日葉陽皇后的精神更加不好,即使一直在不斷的加大定驚茶的分量,還是噩夢不斷。
她自己努力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卻是每到夜裡就一直找藉口拖著推遲就寢的時間。
她這做惡夢的毛病,是從兩年前莫如風突然之間音訊全無之後就有的,古嬤嬤心知肚明,卻一個字也不敢往外漏。
葉陽皇后接過那茶碗嗅了嗅,露出十分厭惡的神色,仍是沒有說什麼,閉眼把茶喝了。
古嬤嬤收了空碗,過去收拾她桌山的一些信函,一邊問道,“這些都不要了嗎?”
“嗯,處理了吧!”葉陽皇后揮揮手,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沒有動。
古嬤嬤去端了火盆進來,當著她的面把那些信件一一的燒成了灰。
葉陽皇后目不轉睛的看著,火光映著她越發蒼白憔悴的面孔,但那雙眸子裡卻是精光四溢,越發顯得精明強幹起來。
半晌,她嘴角扯出一個笑容,“老七那裡有動作了,今兒個朝上老頭子是個什麼反應?老七手上掌著兵權,老六想要坐穩這朝中的那把椅子,肯定要先除去這個後患的,這事兒應當是馬上就要鬧起來了吧?”
有關常家的案子全部告破,但是涉及到顏璟軒的那樁私劫軍報的案子卻還壓著,紀良妃也一直被關在天牢,景帝沒有再逼楚臨破案,也不說交給其他人負責。而楚越卻沒在京城久留,常家的案子一審完,他便主動請辭回北疆主事。
這幾日他人剛到,馬上又傳出草原部落有人生事的訊息,再加上原本鄰國之間的就不斷的有戰事發生,這樣一來便算是內憂外患。
楚越以此為由,上摺子請求朝廷撥糧置辦軍備。
摺子明明已經到了兩天了,卻被楚奕故意壓下沒有上報。
然後緊跟著昨夜就有八百里加急的密報遞入宮中,說是七皇子以軍備不足為由,暫緩對外的戰事,壓兵草原部落邊境。
這樣一來,便算是控制了整個草原,並且擺出了對內的架勢。
“暫時還沒有明確的旨意下來,只說皇上似乎是不太高興的。”古嬤嬤道,說著卻是面有難色小心的去看葉陽皇后的反應道,“自從常大學士的那件案子之後,娘娘您在前朝能說得上話的暗樁被拔除了一半了,現在沒有人能參與到朝下御書房議事裡頭去,皇上那裡的訊息有很大一部分都不能及時上來。”
“他高不高興有什麼關係,從來不都是這樣?不過這骨肉相殘的戲碼,他越是不不想看到,在這皇家,他的眼皮子底下,卻少不了的。”葉陽皇后不以為然,剔著指甲冷笑一聲,忽而目光一閃,沉吟道,“老四那裡——”
“娘娘,奴婢正準備和您說呢,就在剛剛,四皇子又命人遞了帖子要求見您了。”古嬤嬤急忙回道,“這幾天,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娘娘還是不見嗎?”
“不急。”葉陽皇后微微一笑,臉上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這個孩子謹慎周全,以前都是紀良妃剃頭挑子上躥下跳的在替他張羅,本宮真要用他,自然是得要他心悅誠服的拜在我腳下的。”
楚華的性子的確是十分沉穩的,只從這一次紀良妃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
按理說自己的母妃被牽扯到那樣一樁要命的案件裡頭,而且還入獄被關,換做任何其他人怕都是要按耐不住或是去走關係疏通,或是找楚明帝求情要求寬縱紀良妃的罪責的。
可是楚華不然,從頭到尾他都泰然處之,絕不插手,甚至於還為了避嫌,遠遠的撇開不提。
但是這種遇事不亂,隱忍周到的性格,就好過好大喜功的三皇子好些。
而同時,這樣的人,想要拿捏起來也更不容易,所以葉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