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多氣息雜亂,怕是對母后的病情無益。”
“不——不礙!”付太后抬手隔開他的手,因為咳的厲害了,一張蒼白的臉孔上漸漸浮現出一層不正常的紅暈來,“今日是皇帝是二十整壽,哀家怎好不在場。”
從來,她的話就是懿旨,就是不容變更的命令。
“那好吧,兒臣扶您入席。”晏英於是也不勉強,親自攙著她走到最裡面的上首一席坐下。
文武百官跪地伏拜,給晏英祝了壽,然後便由晏英舉杯,宣佈正式開席。
彼時秦菁端坐在長雲宮的寢殿之內,那座宮殿的位置極為偏僻,離著景雲殿的距離又遠,除了一大早晏英出宮祭天時候的鑼鼓禮樂之聲,此刻縱是宴會上歌舞昇平,絲竹之聲嫋嫋,她這裡也是安靜的出奇,半分雜音也聽不到。
那日付太后過來被晏英攪和了之後,隨後這四天,她卻是也再沒出現過,想來她那裡已經改了主意,不再試圖爭取到秦菁的配合,而是真就只把她和楚融一樣,都當做是控制在手,可以用來挾制付厲染的籌碼了。
她跟付厲染之間何時有了這樣的交情,秦菁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眼下也不是她去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晏英說過,藉助今日他壽宴之機,八成付太后也會有所行動,他們母子之間唯一的也是最後一次較量,十有八九就要發生在今日了。
秦菁靜下心來聽著外間的水漏聲,一邊默默的估算著景雲殿里正式開宴的時辰。
水漏聲聲,其音清越,似乎每一滴水落,都砸在她心上,讓她強行鎮定下來的心情又起一片無邊漣漪。
如此捱到午時初刻,悄無人聲的外殿那裡突然“吱”的一聲,殿門被人飛快的推開又迅速合上。
是晏英承諾過來幫她逃走的人麼?如果是,他怎麼能堂而皇之的直接走了正門?
秦菁心下一緊,霍的睜開眼。
隨著外殿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逼近,不過片刻,已經有一個青衣小婢閃了進來。
身段樣貌秦菁都是甚為熟悉,是——
付太后安插在這裡總管她一切事務的心腹採青。
“你怎麼來了?”秦菁心中狐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如果這個丫頭要在這裡貼身監視她的話——
這確乎是不太妙的。
“殿下,外面的守衛奴婢已經調開了,你馬上換了衣服,隨我走吧。”採青行色匆匆,一邊說著,一邊警覺的不住回頭去看外殿的動靜。
這女子,是付太后安置在這裡控制她的心腹,卻原來——
看來晏英在這宮裡的勢力其實也是不淺的,竟然能將太后身邊第一人收歸己用。
既然採青說了這樣的話,秦菁也不懷疑,微微一笑,接過她手裡的侍女服。
採青是晏英的人,她反而更放心,因為付太后信任她,這長雲宮裡內外的守衛卻不都由她一手調配安插下來,現在要經她的手調開,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採青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解釋之詞,準備用以應對秦菁的質問,卻不曾想秦菁竟然這般輕易就信了她,她反而一時無措,略一失神才趕緊的收攝心神道,“殿下先換衣服,奴婢去門口守著,今日情況特殊,萬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你去吧!”秦菁點頭。
採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匆匆轉身往外走。
今日之事,事關重大,雖然內外都經過了精心的安排可以保證萬無一失,她仍舊控制的心慌意亂。
採青暗暗一咬牙,快步快步往門口走去,卻不曾想毫無防範的一開門,下一刻卻是驚覺心口一涼,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凍在了那裡。
門外突如其來的另一名女子與她狹路相逢,一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