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面對她時都總有很多很多的情不自禁,他承諾過會尊重她的一切決定,只做她身後的助力,直到她不再需要他的時候,可往往事到臨頭看到她身處險境的時候,他都要忍不住的想要跨出去那一步,而現在——
他也分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助她如願以償,還是對自己的另眼相看。
馬車顛簸在路上,車廂裡一時沉寂無聲,白奕狠狠的閉了下眼,再睜開眼時臉上的表情就奇蹟般的平復。
他一扭身靠到身後的矮榻上,雙手抄在腦後,然後慢慢的開口:“方才我出宮之前剛收到了三哥的飛鴿傳書,北靜王帶回來的那支隊伍他已經控制下了,大約還有一小部分人趁亂流竄了出去,他還在處理善後,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宮裡頭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跟著曹莽輕易倒戈的那幾個人——以陛下的脾氣,隨後怕是要對整個禁衛軍大肆整頓一番了,這個你要提前有數,心裡有個準備。”
“嗯!”秦菁默默的聽著,心裡飛快的計較了一下,神色間就多了幾分凝重,道:“藍玉衡今日不惜調動了世昌伯府所有的力量孤注一擲前來西華門和北靜王拼命,怕也不只是救駕搶攻這麼簡單的。”
“北靜王帶進京的都是精銳之士,與他們拼命本來就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賠本買賣,以他的心機,如果只是為了陛下的一兩句褒獎之詞,實在是犯不著下這樣的血本。”白奕深以為然的點頭,思忖片刻,還是悠然閉了眼:“既然被他搶到了這股風頭,就暫且由他去吧,反正你原來的目的也達到了,經過這事兒陛下和太后娘娘之間勢同水火的架勢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別的都可以緩一緩再提。”
藍玉衡這個人無論是智謀還是忍性都菲比常人,是個不容易輕易對付的對手。
秦菁眼底蘊藏的情緒一直沒有完全化開,卻也沒再多做計較,最後若有所思的慢慢點了點頭:“暫時也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秦菁去靈隱寺取回上次故意落在那裡的披風再返回宮中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她走的仍是西華門,白奕將她送至宮門口,因為他的馬車不能隨意進出宮門,就只得提前止步。
周圍的屍體和血跡都已經被清理乾淨,遠處宮門角樓上的燈影晃動——
這個夜,與往常的確也沒有多大差別。
兩人一前一後的自那車上下來,月七識趣的溜到旁邊的樹下去踢草,秦菁和白奕相對站在馬車旁邊誰都沒有馬上離開,半晌之後還是秦菁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我回去了!”
白奕抬手以食指輕彈了一下她額前流海,彎起眼睛笑了笑道,“去吧!”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點!”秦菁點頭,說罷便不再停留,轉身快步的朝西華門的方向走去。
靈歌和旋舞自亂軍與她失散之後就一直守在這裡,此時見她安全歸來本來急忙就要迎上來檢視她有沒有事,但是遠遠看著她與白奕話別就一直躲在暗處沒敢過來,此時見她主動走過來,這才雙雙跑過來迎她。
“公主,您可算回來了!”靈歌先是將她上下打量一遍,見她身上除了袖子缺了一角再無別的損傷,一顆心才終於落地。
“我沒事!”秦菁腳下不停,淡淡的回她,繼而話鋒一轉繼續問道:“宮裡的情況怎麼樣了?北靜王的那些黨羽都肅清了嗎?”
“是,藍大公子剛到這邊不久,蘇統領就率人攻破了東、北兩道宮門闖了進來,曹莽些人都被他制住了,這會兒陛下和眾位大人應該還都在啟天殿處理此事。”靈歌回答,說話間偷偷往後看了眼遠處白奕的那輛馬車,重新回過神來便又補充:“這一下午皇后娘娘沒見著您,派人過去咱們宮裡問了好幾次,都讓墨荷搪塞過去了,怕是要見了您才能安心。”
“嗯,知道了。”秦菁道,“待本宮回去換了衣裳就過去,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