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脫險,你們這樣爭執不休的像什麼樣子,還不退下!”蕭文皇后的目光從兩人面上各自一掠而過,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瑜嬪這時也注意到了景帝的臉色,雖不敢當眾再辯,還是恨恨的瞪了秦蘇一眼。
秦蘇挑釁的衝她揚了揚唇角,兩人這才各自退回原位。
蕭文皇后也看明白了梁太后是不準備插手此事,這邊扭頭看向景帝道:“皇上,今日之事關乎太妃娘娘的性命,實在是茲事體大,這個丫頭是事發時唯一在場的一個人按理說的確是屬她嫌疑最大,可皇上您素來公允,在定她的罪責之前也總要容她分辯一二的。”
蕭文皇后在人前的言行得體大度,這一點倒是一直讓景帝無法挑剔的。
大晏的使臣都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他此時才覺得緩和了幾分顏面,於是肅然點頭對那婢女道:“皇后言之有理,朕便給你個機會,你現在就一五一十的把話給朕說清楚了,敢有一句不真不實的當心你的腦袋!”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恩典!”那女婢聞言趕忙拿袖子抹了把淚,在地上連著叩了兩個頭,這才慌慌張張的開口:“往常太妃出行都是桂嬤嬤隨駕侍候的,今日王爺大喜,桂嬤嬤去了新王妃的車駕旁侍候,就留了奴婢一人服侍太妃,那會兒剛剛出了宮門太妃娘娘就說她胸口發悶有些不舒服,奴婢想著許是馬車裡頭悶熱就倒了杯水,可是不知怎麼的太妃娘娘接了杯子還沒等往嘴邊送呢就先噴了一口血,趴在了桌子上。奴婢當時嚇壞了,就大叫了一聲,然後——然後王爺他們就趕過來了。”她說著又砰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不住的詛咒告饒:“奴婢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隱瞞,至於太妃娘娘為什麼會中毒吐血,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請皇上明鑑啊!”
蕭文皇后側目和秦菁交換了一個眼神,秦菁不動聲色的衝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倒是下首的陸賢妃沉吟著問道:“照你這樣說來,當時你倒的那杯水太妃娘娘並沒有喝了?”
“是,當時娘娘剛把杯子接過去就已經毒發昏死過去了!”那婢女肯定道。
景帝沒有馬上表態,殿中一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暗暗的揣摩著這婢女的神情語氣判斷她言辭之間的可信度,場面一度僵持,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靜坐不語的婗靖突然開口道:“這個也不難,那輛馬車剛剛也跟著我們一併趕回了宮中,因為事發突然上頭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放在那,陛下大可以馬上派人前去查驗,這丫頭的話中真假便可明辨了。”
“嗯!”景帝點頭,抬手招呼了管海盛進來:“你馬上帶兩個人去把那車上的茶點以及放置果品點心的器具都一併取過來給林太醫查驗!”
“是!皇上!”管海盛恭敬道,轉身退出殿外招呼了兩個徒弟一併快步離去,不多時再折返,三人手中就都捧了些食盒茶具。
景帝抬眸對林太醫使了個眼色,林太醫會意,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件一件接過那些東西在旁邊的一張小方桌上一一驗過,等到他放下最後一碟桂花糕時藍淑妃已經不耐的開口:“怎麼樣?這裡頭可有不乾淨的東西?”
林太醫並不急著答話,而是轉向景帝拱手深深施了一禮,然後才道:“陛下,王爺,各位娘娘,這些東西臣都俱已驗過,不管是容器還是裡面的食物都是乾淨的。陛下若是不放心,可以傳召其他的太醫再來複查一遍。”
論及用藥,林太醫堪稱太醫院眾人當中的魁首,景帝對他的眼力自然是信得過的。
“不必了!”他擺擺手,示意管海盛把那些東西清理出去,藍淑妃便是為難道:“皇上,這就奇怪了,如果這些食物器皿都沒有問題,太妃娘娘又是怎麼中毒的呢?”
景帝沒有理會她,一張臉上早已經陰雲密佈的再度看向林太醫道:“你確定太妃所中之毒是透過食物引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