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倒是白奕不高興了:“行有行規,我們是來當東西的,你若是覺得這筆買賣咱們有的談就只管給我開個價,若你不想收也只管直說就好,這祈寧縣裡的當鋪又不只有你一家,我們換了別家再問也是要得的,至於這東西的由來麼——”
他說著卻是欲言又止,此時秦菁已經放下茶碗,作勢就要起身。
這樣質地上乘做工精細的金飾並不多見,掌櫃的是個鑑寶的行家,哪肯輕易放過這樣一樁買賣。
“別別別!”他攔下他們,心裡又是為難,權衡之下終於一咬牙商量道:“不瞞您二位,這個物件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我也有意手下,只是它價值頗高,我做不了主,二位若是沒有急事的話可否在小店稍侯片刻,我這便著人去請我們東家過來再作計較?”
秦菁的神色間略有幾分猶豫,低頭看著茶碗裡碧色的茶水靜默不語。
掌櫃的急了,又道,“這祈寧縣裡的當鋪確實不好,但若要論及口碑,您二位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只我這開源典當最是童受無欺,我看您二位這裝束也不是缺錢使的人,何要在乎這個把時辰的?”
聽他言辭懇切,秦菁眨著眼睛回頭看了白奕一眼,白奕於是大大咧咧的一揮手:“那你快去快回吧,我們一會兒還有旁的事。”
“是是是,我這便派人過去!”掌櫃的眉開眼笑,趕緊的揪著雙喜到旁邊掐著耳根子囑咐了幾句打發他去了,然後又陪著笑臉回到桌前對白奕道:“外頭人多眼雜,請您二位移步到裡面雅間稍坐?”
白奕站起來彈了彈衣襬,然後四下掃視一圈,最後卻把目光停在對面“金鬱酒樓”的牌匾上頓了頓,扭頭對秦菁道,“人家這店裡還要做生意,我們在這裡多有不便,不如到對面的酒樓上找個雅間坐會兒?”
秦菁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只道:“隨你!”
掌櫃的雖然不知道蕭羽的底細但也是他手下老資格的夥計,對他在這城裡除了錢莊以外的其它幾樁買賣也算知根知底。
這麼一條大魚他本來是不放心放到別處的,但因為深知對面的酒樓也是東家的產業,也就不多做計較,只從櫃檯後面喚了夥計帶他們過去。
那夥計送秦菁他們進了對面的酒樓並且代付了茶錢,千叮嚀萬囑咐那邊的小兒要好生招呼二位貴客,這才陪著笑告辭了出來。
這酒樓開在一個丁字口的拐角處,兩面臨街,秦菁他們要的這個雅間卻沒有同當鋪相望,而是對著另外一條街道。
小二把兩人引進房,麻利的上了茶又下去準備瓜果點心。
白奕進門就往旁邊的美人榻上一靠,神色慵懶的衝秦菁拋了個媚眼,“哎!你真有把握他會來嗎?”
蕭羽手下把持著這麼大的一個攤子,眼線肯定也是遍佈在這祈寧縣的每一個角落,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一支隊伍進了城,不可能不引起他的主意,想必他當天就應該已經得到了訊息,而只要是他有心,其實這一行人的身份並不難查,這幾天秦菁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在給他時間考慮。
“我什麼時候說我有把握了?”秦菁低頭把玩著手裡的一個空杯子,神情淡然卻帶了幾分自嘲,“他要是可以隨傳隨到,我又何必千里迢迢跑這一趟?直接讓人請了他去雲都見面不是更好?”
這些年蕭羽母子在蕭家受到的冷遇只怕是已經在他心裡成魔,但凡是有一點血性的人又怎麼會毫不介懷的坦然接受?再加之景帝的言而無信,即便他們是血親——
對於她這個表妹,只怕蕭羽也是憎惡多於喜愛的。
“這倒也是!”一路上秦菁都對此次的祈寧之行信心十足,這會兒兵臨城下才突然聽到這樣的喪氣話,倒是讓白奕大出所料,他眼睛眨了眨,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不過我聽說你們那位蕭大公子對她母親一直敬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