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個什麼回答?什麼時候一個奴才在自己面前也敢這般放肆了?
“你——”景帝額角青筋暴起,忽而捂住胸口一陣的呼吸不暢,奈何藍月仙等人都被他的天威震懾著跪伏在地看不到,而他的死活秦菁卻是不管的。
景帝自己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再度扭頭針對秦菁,嘶啞吼道:“是你讓這個奴才去逼死了藍氏,是不是?是不是?”
“兒臣說過,此事與我無關!”秦菁坦言,對蘇沐使了個眼色道:“父皇的年歲大了,你就不要與他繞彎子了,把昨晚都幹了什麼,給父皇詳細的說了吧!”
“是,公主!”蘇沐點頭,“奴才昨夜是奉公主之命是找了一個人!”
找人?藍淑妃?秦菁她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奴才親口供出實情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百思不解,跪伏在地暗暗揣測因由。
然後便見著蘇沐轉身,兩指塞進嘴裡吹了個婉轉的口哨。
景帝一愣,下一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扭頭往門外看去,卻是兩個眼生的侍衛拎小雞似的拎著一個小太監從外面疾步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秦洛身邊的路喜。
他大約是嚇壞了,整個人都軟塌塌的腳下完全使不上勁。
秦洛心裡一驚,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長公主命奴才去找的,就是這個人!”蘇沐道,仍是面無表情的擺擺手。
兩個侍衛得令,將路喜往地上一扔就轉身推到門邊等著。
秦洛身邊的人,景帝是認得的,怎麼又把他給牽扯進來了?
誠然那時候他還並未想到,秦洛這樣小小年紀的孩子會有膽量拿了那麼大的主意,做下弒母殺親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而作為當事人的秦洛——
在看到路喜被人拎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心裡有數,怕是事情敗露了。
他強自安慰自己鎮定下來,跪在那裡不敢擅自起身,還是惡狠狠的回頭瞪了路喜一眼,警告道:“你這個死奴才,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是死到哪裡去了?”
“嗯?”秦菁沉吟一聲,不等這主僕二人把雙簧唱起來已經率先一步接過話茬,反問道:“這個死奴才難道就是今天早上不見的嗎?”
秦洛心頭一跳,不覺的垂下眼睛:“皇姐在說什麼?臣弟好像不大明白,我只是今天早上出門前想尋這奴才便找不到人了。”
事實上,前夜迫死了藍淑妃以後,剛從榮華館出來他便轉身殺了那兩個隨行的侍衛滅口,同時為了防止訊息外洩,又命路喜找了兩個不明內因的心腹一起把屍體收拾了,運出宮去。
當時路喜下半夜走了就一直沒回,他心裡雖然有犯過嘀咕,但轉念一想可能是雨天路滑,路上不好走給耽擱了,所以也就沒做他想——
卻萬沒有想到,人居然是落在了秦菁的手上。
秦洛心裡一陣的發虛,額上開始有汗水滾落。
秦菁不屑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景帝已經不耐煩的介面道:“榮安,這個奴才又是怎麼回事?你又在這裡故弄玄虛的是要做什麼?”
“還是那句話,母后這裡見不得髒東西,請父皇移步到門口吧!”秦菁道,悠然出一口氣,這才抖掉身上的茶葉沫子站起來。
她臉上帶了笑,並沒有理會景帝,而是徑自走過來扶了梁太后,歉疚道:“孫女魯鈍無狀,還得勞動皇祖母隨著一起走一趟。”
自進門起梁太后就一直沒有吭聲,秦菁也一直沒有對她要求過什麼,但是她相信,今日秦菁既然專程請了她來,必定就有一定的用意。
“嗯!”梁太后點頭,一個字也沒有多問的的起身任由她扶著往外走。
秦菁走到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