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紕漏,被人團團圍住,身陷囹圄不得出,他就是這麼給朕帶兵的嗎?”
那奏章的兩側封皮都是用實木薄板製成,外頭裹了黃綢,他摔過來的時候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秦菁未躲,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那紙面上的硃砂蹭到她的前襟,留下一點亮眼的屋子,自始至終她的嘴角都帶著那絲雅緻的笑容靜默的望著景帝。
奏章落地,她又彎身撿起來,規規整整的再次放回景帝面前。
景帝錯愕,她更是面不改色的盈盈一笑:“行軍打仗的事,兒臣不懂。父皇若是覺得徵西大將軍的能力有問題,下了摺子撤職查辦,或是再派新人過去接任也便是了,這樣的軍國大事,實在是沒有必要與兒臣打招呼!”
這個時候,正是軍心不穩,百姓動搖的當口,哪裡說是撤換主帥便能撤換主帥的?
即使他原先便帶著這樣的目的在做事,至少也是要等這場戰事休整以後。
景帝只覺得胸口一悶,險些再被她噎的背過一口氣去。
“兒臣此來的目的,已經向父皇稟過,既然父皇還有軍務要處理,那兒臣便先行告退了。”秦菁淡淡的看他一眼,又是屈膝一福看,禮節上當真是規規矩矩滴水不漏。
因為進門時候有了被他晾著的先例,這一次她便不再多等,直接說完徑自轉身就走。
景帝再次被她這般桀驁不馴的神氣激怒,胸口劇烈起伏之下隨手抄起手邊一個茶碗砸在她腳下,怒聲斥道:“榮安,你放肆!”
藍月仙方才是緊跟著她的腳步進來的,只是進門便見這父女倆針鋒相對的模樣便站在內外兩殿的交界處沒有上前。
到了這會兒她也跟著有些糊塗了,這榮安公主到底是什麼意思?即使她對景帝再怎麼不滿,暗地裡運作也便罷了,這般肆無忌憚的上門來找堂堂天子的茬——
自大秦開國八百年來,只怕還真就只有她這得天獨厚的唯一份兒了。
是以藍月仙靜默不語,只是從旁邊看著,暗暗推敲秦菁此舉的用意。
秦菁止了步子,垂眸看一眼被茶水濺溼的裙角,眼底光亮終於有了一絲冷凝。
她回過頭去,更是不卑不亢的直視景帝的眼睛道:“對了,還有一點,兒臣方才忘了提醒父皇了,兒臣不是蕭家人,兒臣生來就是姓秦的!”
言罷,便再也不多看景帝一眼,轉身錯過藍月仙身邊目不斜視的離開。
景帝因為她最後這句話措愣半晌,一直到秦菁舉步出了殿外才又聽到身後那些瓷器噼裡啪啦的碎裂聲。
秦菁冷笑一聲,若無其事的走下臺階對等在那裡的靈歌和旋舞道:“走吧,我們回去!”
她是姓秦的,骨肉搏殺,父女成仇,這樣的結果本來就是景帝一手造成的,怎麼他也會覺得這樣的話刺耳嗎?
旋舞聽著身後御書房裡的動靜,還是忍不住的蹙眉:“公主,咱們現在還住在宮裡,您這樣一再的和皇上對著幹,真的沒有關係嗎?”
“放心吧,只要你家公子手裡的兵權一日在握,我們在這宮裡就都是安全的!”
眼下景帝所要忌憚的已經不是絕境之下蕭家人的倒戈相向,而是因為蕭羽卡主了邊境虎視眈眈的西楚人。
說的明白了些,如若蕭家人只是單純的為了出氣,拿那部分兵權自己起事也便罷了,而一旦蕭羽想歪了,惱羞成怒之下將西楚人放進國門,那才是景帝真正需要忌憚的。
所以,只就眼下和西楚人這般交惡的戰事上看,就算她做的再過分,景帝也只能把這口血水自己吞下去。
旋舞抿唇想了想,也不知道有沒有想通,總是隨後便閉了嘴,不再多說什麼。
又往前走了一段,秦菁忽而緩了腳下步子扭頭對靈歌道:“回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