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門邊的寬厚身影心裡便安定下來。
“奴才請長公主安!”在旁邊連子的提點之下,管海盛也很快發現了她,趕緊直了身子疾步迎下來笑著行禮。
“大總管免禮。”秦菁微微一笑,抬頭目光越過他肩頭看向後面殿中透露出來的燈火道:“怎麼晉國師還在宮中與父皇講經不曾離去嗎?”
“回稟公主殿下,是的!”管海盛笑容可掬的回,“江北的盧虎洲一代連著三月滴水未降,這眼見著就要過了麥子的播種時節了,這不明日普濟寺中國師就要開壇祈雨了嗎,陛下憂心民生,今夜便留了他在宮中講經論法,明日一同前往。”
“這樣啊,也是難為國師了!”秦菁垂眸露出一個笑容,遠遠看著御書房裡透出的燈火擔憂道:“父皇這樣為國事操勞,也實在讓人擔心她的身體,大總管您是父皇身邊近身服侍的人,沒得也多勸勸,讓他早些休息吧!”
“陛下的諸多子女當中還要數長公主最孝順,殿下放心,老奴心中有數自會勸著陛下保重龍體的。”想到景帝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管海盛也是揪心,嘆了口氣忽又想起了什麼便道:“對了,公主殿下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事求見陛下?”
“也沒什麼事,就是頭前兒送別英帝的事情還不得機會向父皇稟明,本宮這便過來看看。”秦菁道。
管海盛馬上道:“哦,這個長公主大可不必掛心了,方才就著晚膳的使臣太子殿下已經前來將今日替晏皇陛下送行的詳細情形對陛下稟報過了。”
“還是二皇弟周全,如此本宮也就安心了!”秦菁聞言這才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抬頭又往御書房正門的方向看了眼:“既然父皇和國師相談正歡,本宮也方便打擾,就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管海盛急忙帶著兩個徒弟屈膝行禮道,“幾日天陰,夜色落得早了些,奴才差個人給您取盞燈籠過來吧?”
“那就有勞大總管了。”秦菁並不拒絕他的好意,管海盛倒是一愣。
他說這話本不過就是一句客套,這會兒忙不迭招呼了連子去後面的偏殿取了盞燈籠送給墨荷,笑笑道:“姐姐小心著些,一會兒怕是要起風。”
“知道了!”墨荷點頭,打了燈籠引著秦菁往回走,秦菁走出去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回頭,拍了下額頭道:“哦對了,你瞧本宮這記性,本宮這裡姑且還有件事要麻煩大總管呢!”
管海盛面帶惶恐的急忙迎上去一步:“長公主客氣了,您有話儘管吩咐就是。”
“其實也不是我的事。”秦菁故意繞了個彎,然後才道,“就是方才本宮過來的路上聽了句閒話,說是晉國師府上遣了婢子來尋人,貌似是他夫人的病象又有發作。”
晉天都與夫人蒼雪伉儷情深的話也曾一度被那些貴族命婦們傳作佳話,可以說步蒼雪就是他的心頭肉,容不得半點差池閃失。管海盛聞言不由的勃然變色,急切的追問道:“長公主這話當真?”
“本宮也是偶然聽了一句罷了。”秦菁笑道,“不過大總管回頭得空的話就與父皇知會一聲吧,也不知道這訊息是真是假,可要早些詢問清楚,莫要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江北旱情嚴重,明日的祈雨盛典非同小可,景帝是定然不容晉天都在此時分心離宮而去的,可是這晉天都的性格又是極為冷僻古怪,若真叫他夫人有什麼閃失,回頭以他在景帝面前那獨一份的尊榮榮寵,他管海盛卻是吃不消的。
管海盛額頭冒汗,權衡了一下還是不敢擔這個責任,咬牙道:“請長公主稍後片刻,老奴這便進去與陛下稟報此事。”
“好!”秦菁微微頷首,目送他火急火燎的小跑著進了御書房的大門,唇邊笑意蕩起,稍稍展開一個微弱的笑容。
管海盛去了不多時就匆匆折返,再看向秦菁時臉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