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炭火之上也是自尋死路。
所以若非血海深仇,絕不會有人會去做這樣的事,此類官司自大秦開國以來這八百年間,真正過堂審理的也就只有兩宗:一宗是在百年前,淮陽知州胡坤魚肉鄉里,強佔了他下屬縣令劉安邦的妻子,並且為了遮掩醜事將其年邁雙親殺人滅口,那劉安邦進士出身頗有氣節,愣是拼著身殘丟官的風險攔了巡視欽差的轎子,連過兩道刑法將胡坤繩之以法;另一宗則是更久以前,一婦人盧氏狀告其夫凌虐父母的不孝之罪,後來官司雖然打贏了,她自己卻因為傷重不治而亡故。
秦蘇和秦菁之間的事本就沒有這樣嚴重,蕭羽和白奕這一唱一和卻是志在把事情鬧大。
白奕因為有了之前和秦蘇之間的爭執,眾人便不會往旁的地方想,而蕭羽,他本身就是秦菁的姻親,再者又是藉助秦菁之手被推上位的,即使是明著挾私報復來幫著秦菁擠兌秦蘇也是順理成章的,根本沒有必要避嫌。
本朝的立法秦蘇大多也都是知道的,她的本意不過就是想揭秦菁的短,讓她無法自圓其說好惹來景帝的猜忌和震怒,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在兩句話之間就被白奕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蕭羽渲染的這般嚴重。
雖然她們不屬於父子、夫妻、官民、君臣這這四者中的任何一者,但以此類推,從排行上講秦菁在長她在幼,從位份上講秦菁又是有著正經封號的長公主,地位遠高於她,對方真要強詞奪理起來,倒也不是完全說不通。
她雖恨秦菁,卻還不至於蠢到會同她玉石俱焚,眼見著眼前局勢就要呈現一邊倒的架勢她便飛快的權衡了一下利弊,緩和了語氣轉而抬眸對秦菁道:“自家姐妹間的兩句口角而已,哪有他們說的那樣嚴重,皇姐你說是不是?”言談間她甚至有意露出一個示好的笑容卻笑的分外勉強。
“事關本宮的名聲,難道在皇妹看來便是這般可以出爾反爾的小事嗎?”秦菁回頭看她一眼,容色之間仍是一派寡淡不見動容的冷聲道:“皇妹,本宮原也不想與你糾纏不清的,可你卻苦苦相逼,非要鬧到這個份上,既然都已經傳開了,只怕本宮再不說句話,日後便是流言蜚語傳出來也難平息。今日我也不想刻意為難的,我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訴你那日裡都做了什麼又或是見過什麼人,但如若你不能從中分辨出本宮的不是來,卻又當如何?”
秦菁能這般大方的讓步定然是安排好了退路,秦蘇想也知道她必定只得拿蕭文皇后來做掩護,而這樣一來,表面上雖然說的同,實際卻是完全沒有說服力的,自己只要死咬著不放,其中仍然還有轉機。
這樣盤算著她也就堅定了信念,一咬牙,揚眉道:“此事若真是我無中生有,那我自當甘心領受父皇之前降下的處罰,並且給皇姐沏茶認錯!”
她禁足一月的禁令景帝既然有言在先是註定改不了的了,而斟一杯茶又是舉手之勞,反觀秦菁,若是她不能完全補救這個漏洞就是身敗名裂,這個秦蘇——
“三姐姐好會盤算,當真是以為我們都是蠢的嗎?”秦蘇話音剛落,殿外又是一道聲音響起,秦茜一身粉藍宮裝嬌俏可愛,攜著一鵝黃衫子的少女一路小跑著奔到眼前。
看到秦蘇時,她下意識的扁扁嘴,下巴翹的老高的勉強打了個招呼:“三姐姐這是怎麼了?我才不過離開一會兒怎的就不在座位上了,反而跪到這裡來了?”
因為秦茜近來也總有事沒事的跟她對著幹,秦蘇見她也沒好臉,臉一沉就不屑的冷哼一聲:“你這又瘋瘋癲癲的四處亂跑像什麼樣子?”
秦茜不甘示弱的瞪她一眼,隨即便是撇開她不管,上前拉了秦菁的手聊作安慰,然後轉身恭恭敬敬的跪在了景帝面前道:“父皇,那日皇姐是同我在一起的!”
變故突然,秦蘇臉色勃然大變,脫口大聲道:“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