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成渝公主進宮了?”眾人一陣茫然,有些摸不清楚狀況。
楚奕卻不多說,只就端坐飲茶。
“哦——成渝說今日事情雖然出在她的府上,但事情卻是太大,她不敢貿然做主,就進宮去請皇后娘娘過來主持了。”曾氏實在忍受不了眾人的目光逼視,這才丟了句模稜兩可的話出來,算是暫時滿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廣泰公主手裡捏著帕子,心裡已經開始七上八下的不太平。
如果就是為了那個叫靈歌的丫頭,斷然犯不著請皇后過來。
而且即使是雪鈴那丫頭汙衊了秦菁和吳子川,事情發生在公主府上,成渝公主自己也是有權處理的。
去請皇后?成渝公主為什麼要去請皇后?
她心裡突突直跳,下意識的拿眼角的餘光去掃了眼角落裡的常海林。
難道是——
不,這不可能!他們不可能知道的!
“人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竟然還要鬧到宮裡,把太子殿下還有皇后娘娘都驚動了?”吳氏一知半解,還想著套曾氏的話兒。
“有什麼話都等皇姐和皇后娘娘過來了再說吧。”楚奕道。
在這間屋子裡,雖然人人顯貴,卻還是他的位份最高。
吳氏訕訕的閉了嘴,旁邊的常芷馨咬著嘴唇略一權衡,突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磕了個頭大聲道,“太子殿下,請您為我哥哥做主,討回公道,我哥哥今日來成渝公主府中做客,卻無端被人打成這個樣子,現在還生死未卜,殿下仁愛,請為我們常家主持公道,嚴懲兇手。”
她說的悲憤且哀怨,臨了揚起臉來,一張巴掌大的清麗臉龐上淚水連連,別有幾分楚楚的韻味。
前段時間給楚奕議親的時候,楚明帝那裡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頒下明確的旨意來要把常家小姐指給他,但在座的都屬皇親國戚,無論是在後宮還是朝堂都有眼線,誰不清楚這事兒?
眼下秦菁也在場,這常家小姐一站出來,怎麼說也是個不清不楚的三角關係。
這常芷馨生的俏麗,又得常大學士的悉心調教,在京中素有才女之名,書香門第,家世又好,真說起來,這太子妃之位她倒也是擔得的。
自古女人都好八卦,一眾人等全都噤了聲,一時也忘了關心成渝公主的去向,千奇百怪的目光分別交匯於三人之間不乏曖昧之意。
秦菁安之若素的默默品茶,只當不知道這些女人們目光之後飽含的深意。
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般天真純澈的二八少女,但是她這樣的女子,勝在氣質風華,她的容貌不差,可是很奇怪,每個人看她的第一眼都不會主動去評定她的樣貌長相,而是要先被那種置身茫茫紅塵卻優雅從容永遠波瀾不驚的氣度所震懾。
常芷馨年輕漂亮,美則美矣,但是往她面前一站,放佛再怎麼明豔的珠玉也會失了顏色。
不是因為它們本身的光華不夠強盛,而是,有些人如滄海遺珠驟然現世,在那種沉穩內斂的光彩折射下,所有明豔的美麗的東西都會顯得膚淺而飄忽。
在場的皇室貴女無數,方才的感覺還不那麼明顯,卻在這一刻楚奕出現之後,兩個人並肩往那裡一坐,那種與生俱來的雍容睥睨之態盡顯,無人能出其右。
於是常芷馨就連跪在地上,都顯得格格不入。
楚奕沒有看她,自始至終他都不看任何人,只是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慢慢道,“本宮說一切都等皇姐回來再說,常小姐聽不懂?”
語氣不嚴厲,卻疏離而冷漠,像一個無形的巴掌啪的抽在常芷馨臉上——
知書達理的常家小姐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不識好歹?
常芷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