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奴婢跟在你身邊多年,從來都是忠心耿耿,奴婢的為人您也是知道的啊。試問,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奴婢怎麼敢胡亂攀咬府上的貴人?而且——而且——”
她說著又滿腹委屈的扭頭去看秦菁,“奴婢和榮安長公主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拿這種事出來嚼舌頭?我走的時候駙馬就在這裡,是真的。”
“本宮現在就只問一句——你說駙馬他人在這裡,那他人呢?”成渝公主不為所動,事實上她一旦明白過來,也是個堅韌而強悍的性格,不會輕易被花言巧語所惑。
她再度揮揮手,示意僕婦們把雪鈴拖下去。
雪鈴狗急跳牆,抱著她的腿死活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聲哭喊,“公主,公主您信我,您要相信奴婢啊。至於駙馬去了哪裡,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走後,是榮安公主在這院子裡,啊——還——”
她說著,哭聲戛然而止,猛地扭頭看向一直靠在門邊,連存在感幾乎都找不到的廣泰公主。
廣泰公主碰見她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惶恐的情緒,倉皇就要後退,奈何她彼時已經抵在了門框上,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餘地可以避讓。
她不必像雪鈴那樣孤注一擲的盲目,明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把握了,怎麼也不願意再往裡跳。
“還有什麼?”秦菁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沒等雪鈴開口就搶先一步反問道,“你是不是還要說,廣泰公主當時也在這院裡,她也可以證明大駙馬曾經來過?還和本宮單獨在這屋子裡呆過?”
雪鈴的確是想這樣說的,但此時先機被人驟然佔去,卻是一時啞然,噎在了那裡。
秦菁淡然微笑,走過去在廣泰公主面前站定,款款說道,“那麼廣泰,就由你來說吧。你與成渝公主是親姐妹,想必是不會偏幫著本宮這個外人來欺瞞她的。”
吳子川不在這裡,而且連一點線索也沒有留下。
“我——我——”廣泰公主的神情有些怯怯的,緊緊貼靠在身後的門框上。
若換在尋常時候,她未必就會這麼沒定力,但是自從認清血泊裡倒著的那人是常海林時,她卻是已經六神無主。
此時此刻,她當真是巴不得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讓所有人都看不見她,斷不想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去指證誰。
見她猶豫,曾氏也終於忍不住的走上前來,焦急道,“廣泰,有你皇姐和嫂嫂在這裡,自家人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講的?你倒是給句明白話,也讓你皇姐安心啊。”
她倒是壓根就沒往歪處想,吳子川雖然多才,但楚奕她也熟悉,而且二皇子私底下常和她討論朝中形勢,對於秦菁是什麼樣的人,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當初秦菁可是連楚風都看不上眼,誰信她現在會以一個未來太子妃的身份,無緣無故跑到人家公主府上和駙馬廝混?
雪鈴尚且還帶著殷切的期盼定定的等著廣泰公主的統一戰線。
廣泰公主咬著下唇勉強定了定神,最後便是垂下眼睛,輕聲道,“我一直都在隔壁的廂房裡,什麼動靜也沒有聽見。”
事實上當時小廝扶著吳子川進來時候的動靜她聽到了,後來雪鈴引著秦菁進來又故意提高了嗓門吆喝給她知道,但現在問題是捉姦沒能拿雙,她還能說什麼?
“我就說嘛!”曾氏如釋重負的撫著胸口出一口氣,抬腳踹了雪鈴一下,冷著臉道,“成渝,不是我做嫂嫂的說你,你也就是平日裡脾氣太好,身邊的人也不知道管制的嚴厲一些,才讓這些個欺上瞞下不識好歹的小賤人近了身。”
“真相大白”,成渝公主也是氣的狠了,目色一厲就將雪鈴一腳踢開,怒聲道,“把這個賤婢給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公——公主——”雪鈴摔在地上,整個身子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