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為長公主踐行。
這一頓飯,秦菁吃的有些食不知味,象徵性的露了個面,就帶著白融離席,提前回了房間。
秦宣和楚臨又在席上多坐了坐,然後就各自以明日一早返程需要休息為名早早的撤了。
秦宣從席上離開,並沒有直接回他自己的院子休息,而是打發了隨從獨自去了相鄰的秦菁那裡。
“皇帝舅舅!”一進門,白融就火箭炮一樣砰的一下撞上來,抱住他的膝蓋。
秦宣被她撞了個踉蹌,急忙穩住身子彎身抱起她來,抬手去刮她的鼻子,“怎麼還不睡?”
“嗯!等你!”白融抿抿唇,神色十分的嚴肅,然後不由分說就把兩隻胖胖的爪子貼在他臉上,一會兒摸摸鼻子,一會兒蹭蹭眉毛,一會兒歪頭向左,一會兒偏頭向右,把他上上下下極為認真道研究了一遍。
秦宣被她左右擺弄著,略有些不自在的偏頭讓讓,“找什麼呢?皇帝舅舅的臉上可開不出花來。”
“看看你!”白融乾巴巴道,爪子仍是上下左右在他臉上摸來摸去。
秦宣正在一陣的莫名其妙,下一刻她卻腦袋用力一撞狠狠的壓在他肩頭。
“怎麼了?”秦宣哭笑不得的扯她的衣領。
白融不說話,死死的把臉藏在他的肩窩裡,八爪魚一樣使勁的扒著他不鬆手。
“別管她了。她自己彆扭一會兒就沒事了!”秦菁無奈的嘆一口氣,轉身把秦宣讓到桌旁。
秦宣抱著掛在他身上的白融挨著桌子坐下,目光瞥了眼放在手邊的一個方方正正的大食盒,“這是什麼?”
“哦,幾樣小菜,我想你在席上應該吃不飽,讓晴雲另外做了點,給你睡前墊墊肚子,剛想給你送過去,你來了正好。”秦菁微微一笑,先把那食盒推開放到一邊,然後正色看向秦宣道,“你這麼晚了還過來,有事嗎?”
“沒什麼,就是過來和你說兩句話,省的明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話也不方便。”秦宣的目光先是一軟,然後緊跟著神色便有幾分黯淡道,“皇姐,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明天一早我們就得在這裡各奔東西了。”
當初楚奕以秦菁駙馬的身份出現在祈寧之後,並未在西楚軍前當眾露過面,西楚上下唯一見過他的就是葉陽安,還是在落月谷被炸的那天兵荒馬亂的情況下。
所以後來他以一個嶄新的身份回國才沒有惹起任何人的懷疑。
但是大秦方面不同,自從藍月仙和司徒南的謀逆案以後,白家的四公子鋒芒畢露,被很多人所熟識。
別人姑且不論,起碼秦宣身邊心腹的內侍和近衛就個個都認得他。
所以這一次事關重大的迎親大事,他藉故沒能抽身過來,只讓楚臨代為前往。
也正因如此,秦宣才不能任由自己身邊的人和他照面,否則一旦有絲毫的流言蜚語傳出去——
楚奕和秦菁二人在西楚的路都會走的格外辛苦。
畢竟楚奕的養父白穆林不是普通人,是貴為天下第一臣的大秦丞相。
楚奕在他的身邊長大,又接觸了大秦皇權最核心的隱秘,十幾年養育之恩、君臣之份,隨時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士拿來作為攻擊他的致命武器。
“我明白!”秦菁微微牽動嘴角,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好好照顧母后,至於旁的事——你自己都有數,皇姐就不多言了。”
“嗯,你放心!”秦宣點頭,神色之間慢慢透出幾分憂慮,“我反而更擔心你們,西楚那邊現在的朝局不穩,你這一去也是步步危機。尤其是明天的那段路,我不能和楚太子碰面,只能先把你們交給楚臨護衛去祈寧。”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別想太多了,我若是真要有事,怎麼也不會等到今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