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拍拍他的手背聊作安撫,“楚臨是個聰明人,沒事!”
這些天一路從雲都過來,秦菁都是由秦宣直接護送的。
而等明晚抵達祈寧以後,就會正式由百忙之中“趕到”那裡的楚奕接手。
只有明天一天,從宛城到祈寧的那段路,他們彼此雙方都插不上手。
換而言之,如果是在宛城之前出事,那麼只能是大秦方面自己的責任,而如果在祈寧之後有什麼閃失,這責任就會有楚奕來擔。
只有宛城到祈寧之間,是楚臨一人負責,一旦有什麼差池,雙方追究起來,他哪一方都交待不了!
“但願吧!”秦宣長出一口氣,臉上卻怎麼也無法勉強自己擠出一個笑容來。
“好了,別想了,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歇著吧!”秦菁道,說著就起身過去要把白融從秦宣身上扒下來,“來,舅舅累了,我們不纏著他了。”
白融咬著嘴唇回頭去看秦宣,目光清澈明亮,像是有一絲依戀,但卻沒有再鬧。
從付厲染的不辭而別之後,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不再試著去挽留任何一種形式的離別。
秦宣抬手摸摸她的頭,秦菁低頭看一眼懷裡安靜的有點反常的白家丫頭,心裡突然有種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逝。
不過片刻,她馬上收攝心神,叫了門外的靈歌進來,“把食盒帶著,給皇上送過去吧!”
“是!”靈歌進來取了食盒。
屋子裡姐弟兩人對望一眼,秦宣轉身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秦宣早起回京,天才矇矇亮,整個驛館裡就已經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兩方人馬各自打點行裝,準備就緒了在大門口作別。
很場面化的告別儀式,之後秦宣上了回京的輦車,秦菁也帶著白融鑽進了送嫁的馬車。
兩隊儀仗,一隊黃旗招展,一隊熾烈如火。
從此天南海北,天各一方。
車駕繼續上路,她的車駕剛一出了宛城,秦菁明顯能夠感覺到她的馬車四周多加了守衛,馬蹄聲四下裡的圍的密不透風,滴滴答答的響。
車廂裡白融倒是不受影響,帶著絨團兒蹲在一角擺弄蘇沐給她新編的蛐蛐籠子。
秦菁聽著外面陣仗宏偉的守衛,心裡卻並不輕鬆。
雖然前夜她對秦宣輕巧的一語帶過,可自己心裡卻沒有底——
現在楚越和葉陽皇后面對楚奕時都是如臨大敵,而且那兩個人又都是難得一見的狠角色,真要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也是再合理不過的了。
深吸一口氣,秦菁彎起手指在車廂壁上扣了扣。
那聲音不大,卻清澈乾脆。
不多時,車外一騎迫近,有在外輕咳一聲。
秦菁彎了彎嘴角,將窗簾掀開一角,果然看到楚臨已經湊過來。
他馭馬在馬車和她車窗平齊的位置跟著,臉上竟然一掃往日裡的嬉笑之氣,表情慎之又慎的一邊看她一眼,一邊不住的拿眼角的餘光注意著道路兩邊林木間的動靜。
秦菁抬眼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一眼,淡淡的笑了聲,“怎麼了?這條路有什麼不妥嗎?”
他們走的是光明正大的官道,這條路本身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妥,怕只怕沿路生出什麼不妥來。
“沒,小心駛得萬年船,有備無患,有備無患!”楚臨敷衍道,一邊仍是心不在焉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秦菁目光瞥了瞥,整個馬車周圍從內到外圍了三重守衛。
最裡一面一重還是蘇沐領著她的護衛,緊跟著是西楚的皇家親衛軍,再外一層就是從送嫁禁衛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之士。
馬挨著馬,人並著人,鑄成銅牆壁壘一般的架勢。
秦菁自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