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從採蘭懷裡搶了秦蘇軟塌塌的身子,抱在懷裡落下淚來。
這個時候原是應該將秦蘇送回寢宮去的,可是今天這樣的日子,御花園裡到處都是進宮來赴宴的命婦小姐,走這一路下去無疑是最大化的將這件醜事渲染開了。
當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想要瞞的紋絲不透本身也是不可能的。
藍玉衡何等精明的一個人,馬上就定下心神上前對藍淑妃勸道:“姑母,表妹傷的不知輕重,還是不要隨意移動的,不如還是暫且將她安置到旁邊的臥房裡,等太醫來吧。”
他說著就作勢要去幫著把秦蘇抱起來,藍淑妃猛地一把推開他的手,扭頭怒然道:“你要你碰我的女兒。”
若在往常,被藍淑妃推一下,對藍玉衡而言實在是沒什麼的,可是如今他正在病中,身體虛弱不同往昔,就這麼被藍淑妃在怒極狀態下用力一推,腳下竟然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
旁邊原本一直渾渾噩噩的藍李氏是到了這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了,臉上泛著陰陽怪氣的幽光,過去一把拉住他。
“管她做什麼,讓你去死好了!”她這樣說著便是扭頭看了眼血泊裡的藍淑妃母女一眼,完全一副幸災樂禍苦大仇深的狠厲模樣。
藍李氏雖是婦人,但分寸還是有的,看著自己母親近乎失常的狀態,藍玉衡心急如焚,忙是上前與她遞送了一個不可的眼神,低聲道:“母親,你是傷心的糊塗了嗎?”
藍淑妃本來正在擔心女兒的死活,被她那一句話刺激的無異於火上澆油。
“你這個毒婦,你說什麼?”藍淑妃怒火中燒的悽聲大叫,再道看清她五指間沾染的血跡時就只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幾乎要窒息一般。
緩過一口氣來,她已然是有些發狂,霍的將秦蘇塞回採蘭懷裡,一個箭步衝上去給了藍李氏一記耳光,怒然質問道;“你說,蘇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腸,本宮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的女兒?”
見到自己的母親捱打,藍玉衡的臉色不由的一黯。
但藍淑妃的位份在上,他也不能出手阻攔,就只能鐵青著臉看著。
“你的女兒是人,難道我的兒子就不是人了嗎?”藍李氏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的樣子,半點息事寧人的意思也都有,她往後退開兩步在屋子裡晃盪,片刻之後忽而使勁閉了下眼,再睜開眼時就目光兇悍的癲狂的大聲笑道,“她那是活該,活該!”
“你!”藍淑妃渾身發抖,馬上就要衝上去和她拼命。
“啊——快攔著娘娘!”海清驚恐的大叫一聲,第一個已經撲上去死死的抱住了藍淑妃的腰。
藍淑妃本來眼見著就要撲到藍李氏了,這一下卻只堪堪一把帶掉了她鬢上插著的一隻步搖,將頭髮抓散了一片兒。
藍李氏瘋子一般,也不知道去拾掇自己,只就不住的站在原地發笑。
藍淑妃看她這副模樣,怒火中燒,口中叫罵不迭,恨不能上去將對方撕碎。
今日這宮中是個了不得的大日子,藍淑妃這些年被景帝放縱的成了習慣,不知輕重,海清腦子卻是清楚的,手忙腳亂的叫了幾個婢女進來一起拉住她。
藍淑妃踢騰了好一陣子,卻完全沒有消停的跡象。
屋子裡正在亂哄哄鬧作一團的時候,忽而聽得院外一個小太監尖銳的聲音唱道:“貴妃娘娘到!”
藍淑妃五雷轟頂,似是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被禁足不過一個月,景帝新寵幸了幾個妃子不足為奇,怎麼就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提攜上來一個位份僅次於皇后的貴妃來?
這不可能!不僅不可能,在她聽來更是個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藍淑妃全身的動作僵直,一時半會兒也終於是忘了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