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就還是我了。”
子嫣,你知道嗎?
你走了以後,整個店裡,總是顯得很空,空得連聲音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同時又很擠,擁擠的空氣讓人時常有些喘不過氣。
可無論是很空還是很擠,我依然守在這裡,守著桌椅,守著電器,守著那些習慣了我們的空氣。
在光亮的吧檯上,哈幾口氣,胡亂地寫下幾個字,竟然全都是你的名字,當然我也時常會刻意地寫下自己的名字,這樣,你的名字就不會感到孤單了。
子嫣,你知道嗎?
在我想你的日日夜夜裡,我翻遍所有的照片,看過所有的相簿,可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張我們單獨的合影,直到最後,你都沒能把你的印記,自私地留給我。
可我不怪你,我那麼愛你,怎麼捨得怪你呢,我不能因為我愛你,而讓你受得半點委屈,我只是有些擔心,擔心多年以後,我觸控不到你在我生命世界裡真實出現過的痕跡。
我愛你,也需要證據,讓它去證明來生。
如果真的有來生,請你一定要等著我,讓我去追你,然後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哪怕很短暫也好,哪怕因為不愛後,分開,相互遺忘了也好,至少讓我們都知道,我愛你不再是秘密。
安詳的下午,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由遠及近,吵吵鬧鬧的停在了咖啡店的門口,透過滿是窗花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三兩個人,相互推搡著,爭吵著一個人。
可不管他們吵什麼,都難以入得耳朵了,屋子裡的空氣,很自然很積極地幫忙,把那些吵雜聲音裡的內容,自動地隔在了吧檯的外面。
飲盡最後一點咖啡,何曉的嘴角,突然噙起一抹淡笑,對著空氣,溫柔地說道:“何曉,你忘了子嫣吧,她不可能會愛你,她也不會知道你愛他”。
“叮鈴鈴”,伴著鈴鐺聲,打破寧靜。
走進來三個人,風塵僕僕的林志,帶著兩個室友,紅著眼睛,提著好多酒。
四個人守著一份僅有的默契,單純地,喝酒。
屋子裡的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讓整個房間都泛著老舊的模樣,恍如昨日,那些一起的時光。
酒精,總是讓人沉迷,麻醉了自己,也麻醉了所有的感情。
半夢半醒之間,總能聽到一個聲音,那是林志的聲音,在喃喃地訴說著什麼,嘴角掛起一抹淡笑,努力地讓自己保持一絲清醒,去聆聽,那醉夢中的私語。
“你醒醒吧,子嫣。”
“他已經死了,子嫣。”
“你不是他,子嫣,你不是他。”
聽到這喃喃私語,伏在林志身邊的何曉,想要伸出手來堵住他的嘴,可努力了好一會兒,終究是在酒精的麻醉下,找不到那張散著魔音的嘴。
只好淡淡地笑,聆聽,一遍一遍。可是突然地,沉醉了很久的腦子,閃出了一抹靈光,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凝固,一種巨大的悲痛感轟然來襲,所有的回憶和痛苦,於心頭決堤。
“原來,我終究不是你!這人間的四月天裡,失去的,從來都是你!”
麻木的上肢,拂過自己剪短了的頭髮,安靜了好多天的咖啡廳裡,終於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子嫣的哭聲。
本以為把自己偽裝成你的樣子,心就不會痛了。
本以為只有我愛你,就沒有這麼多遺憾了。
本以為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本以為我的生命裡,可以一直陪你了。
可是,何曉,我終於還是失去你了。
何曉,你愛我,我全都知道了。
可,我愛你,你會知道嗎?
嚶嚶的哭聲,混著瑣碎的言語,彌散在空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