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雲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鬼山四周瀰漫著死寂的氣息,彷彿連空氣都已凝固。郭有才的心好似墜入了冰窖,望著周圍如狼似虎、在昏黃光影下閃爍著寒芒鐵甲的西陽國鐵騎,絕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我郭有才自詡聰明,怎麼就落到這般田地?”他的眼神中滿是不甘,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過往的種種。
曾幾何時,他懷揣著在江湖中闖出一番名堂的抱負,憑藉著幾分勇猛和狡黠,在大乾國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本以為這次鬼山之行即便得不到玉璽,也能尋得些其他機緣,卻未料到是踏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彼時,他尚記得鬼山外的風,雖帶著幾分凜冽,卻也有自由的氣息,可如今,這風也似被血腥浸染,呼嘯著吹過,彷彿是死亡的前奏。
想起家中翹首以盼的妻兒,他的心好似被千萬根針扎著。“我若死在此處,他們該如何是好?”那溫馨的家宅、妻兒的笑臉,此刻都成為了心中最痛的牽掛。
家宅旁的柳樹,是否還在隨風搖曳?妻兒是否還在盼著他歸家?而如今,這一切都將成為奢望。
目光掃向遠處,玄月教護法那頑強卻無力迴天的抵抗,以及江湖豪傑們一個個倒下的身影,他的心中滿是悲涼。
“這天下,終究是強者的棋局,我們都不過是任人擺弄的棋子罷了。”身旁,一塊巨石被鮮血染紅,那刺目的紅,在這灰暗的天地間顯得格外猙獰,彷彿是這殘酷現實的無聲吶喊。
手中的刀愈發沉重,好似有千鈞之力。“難道今日真的要命喪於此?我不甘心,我還沒活夠,還沒讓家人過上富足安穩的日子。”
但理智告訴他,反抗只是以卵擊石。西陽國的軍隊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而自己這邊早已人心惶惶。
遠處,幾隻寒鴉在低空盤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似是在為這場殺戮唱著輓歌。
郭有才的雙腿微微顫抖,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他的內心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一方面是對生的渴望,一方面是對殘酷現實的無奈。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宣判他的死刑,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讓他陷入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之中,只能等待著命運最後的裁決,成為這權力陰謀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被這無情的江湖徹底吞噬。
郭有才望著周圍步步緊逼的西陽國鐵騎,心中滿是懊悔與憤怒。他的手下們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平日裡的兇悍此刻已消失殆盡。
郭有才緊握著手中的大刀,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他大喝一聲,朝著離他最近的一名西陽國士兵衝去,那一刀帶著他所有的不甘與絕望,狠狠劈下。
然而,西陽國士兵訓練有素,輕鬆側身躲過,反手一槍刺向郭有才。郭有才躲避不及,被長槍刺穿肩胛,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他強忍著劇痛,揮舞著大刀繼續反抗,但寡不敵眾,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最終,他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眼神中滿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對陰謀的詛咒。
一名西陽國士兵走上前,舉起手中的利刃,在郭有才瞪大的雙眼前劃過一道寒光,結束了他充滿野心卻又充滿悲劇的一生。
隨著郭有才的倒下,這片曾經喧鬧的土地被鮮血浸透,西陽元武皇帝的野心在這片殺戮中肆意蔓延,只留下無盡的悲涼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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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陽玲瓏郡主心急如焚地向著鬼山方向而去,晝夜不歇,馬不停蹄,腦海中只有焦急,馬蹄揚起的塵土好似她此刻紛亂的心情。
然而,還未等她靠近那瀰漫著血腥氣息的中心地帶,一群身影便如鬼魅般從四周的陰影中閃出,正是西陽元武皇帝的護衛。
為首的護衛隊長面色冷峻,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他身形矯健,手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