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字,只有淚水止不住地流。
他不再問我,開始像那一次一樣,一點一點地吻我臉上的淚水,一直到我不再哭不再流淚。
當魯道夫將我雙頰的淚水吻乾之後,我那張少女的臉上也就只剩下幸福了。我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個月來所有一切,被分別後的重逢的蜜糖浸透了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我不再在心裡責怪他將我扔下不管,只將身子緊緊地靠在他的手臂上。
我問他∶“我們去哪裡呢?魯道夫?”
我當然希望再去一次我們散步的地方,讓他再用那隻魔鬼之手為我帶來忘乎所以。魯道夫說∶“莫妮卡,我們是不是需要先喝杯咖啡或者來一杯威士忌?”
“好吧,來一杯威士忌吧,是該為我們的重逢表示一下慶賀。”
“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一邊品嚐威士忌。一邊說似乎更有意思,我想。”
會有什麼事呢?我望望魯道夫,想從他那張雕塑般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但我一點兒什麼也沒有看出來,那還是一張雕塑般的男人的臉。
一直到魯道夫在喝威士忌時向我說著時,我也沒能猜出是什麼事情。魯道夫說的,是關於戴維的事。
魯道夫說∶“莫妮卡,親愛的,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請你務必要答應我的請求。”
“說吧,什麼事?只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答應你。”我說,心中頭卻像揣著一隻兔子,亂蹦亂跳。
“是這麼一件事,莫妮卡,”魯道夫說,“我從芝加哥帶回了一條狼犬,一條不亞於戴維的日爾曼純種狼犬。它是一條母犬,它叫安吉拉。遺憾的是,它剛好處在發情階段,誰也不能碰它,誰碰它就對誰呲牙咧嘴。我想與你商量一下,借戴維去給安吉拉當一段時間的新郎。這樣,既可以讓它免去沒有性夥伴的災難,又可以趁機讓它當一回媽媽,說不定為我產下來一窩逗人喜愛的小日耳曼純種狼犬。莫妮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讓安吉拉今天就嫁過去,我先到你的住處將戴維帶來,就是因為我太為安吉拉擔心了,多過一分鐘就會讓它多受一分鐘的痛苦。莫妮卡,戴維是屬於你的,當然要你來定奪。”
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我望了望蹲在我腳邊的戴維,發現它抬著頭在望我,好像它已經聽懂了魯道夫的話,知道了自己即將有豔遇似的,在向我請求放它一馬。
“莫妮卡,你看,戴維也在向你請求呢。”魯道夫不失時機地又說了一句。
我想,我不會阻止戴維的好事的。我想起了一句中國俗語∶多栽花,少栽棘。
那意思,我的理解就是多成全一些別人的好事。既然戴維這麼走運,我為什麼不成全它呢?更何況我也正在為它的處境發愁,我一直擔心傭人對它不能盡職盡責。我沒有及時地答覆魯道夫,那是因為有別的想法。該死的魯道夫,既然知道那麼樣為安吉拉著想,為什麼不為我想一想呢,為什麼你對我總是那麼慢半拍呢?
當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是一個圈套,是魯道夫一步一步將我引向他的懷抱的圈套。所以,我只知道與兩條狼犬爭風吃醋,後來知道是魯道夫設下的圈套時,再去回想當時的情景,我已經沒有了那種莫名其妙的爭風吃醋感。
我只有為魯道夫那麼老謀深算而暗暗吃驚和佩服以及害怕,我想,如果我以後碰上的所有性夥伴都是他這樣的人,不知那將是什麼結果?
我與魯道夫分手之後,將自己與魯道夫的這一段交往說給卡桑洛博士聽過,卡桑洛博士對魯道夫在與我的整個交往過程中為什麼要這樣費盡心機苦心捉摸設計圈套,作過一番詳盡的分析。
他認為,魯道夫之所以要這樣做,至少出於這麼幾個方面的原因。
第一,他不能不知道,像我這樣一個才遭受家庭分裂的少女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