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熱鬧事。
自然這只是下人們的想法,至於祁風的主子,我根本看不出他們有多麼在意這個年,包括我在內。只冷眼看著各地流水價地送些新奇東西來,吃穿用度,包羅永珍。
時近年關,身為家主的西門岑忙得四腳朝天,一應物事是由夫人西門嘉派人打點了送來。
按理說,這府裡只得我和西門嘉兩個能上臺面的女眷,原該是走動頻繁,親密有加才對。不過我這人一來一向性子清冷,不愛結交朋友,二則她是西門岑的枕邊人,為人又機警之至,實在很難套出些有利用價值的資訊來。而西門嘉似乎一直也防著我些什麼,雖說她大為贊同我嫁進來,可真嫁了進來,她卻又總躲著我,迫不得已碰上了就會客氣著裝作親愛一番。以至於這半年來我對她都沒有什麼印象。
此刻她一襲桃紅短襖,百褶灑金裙高高束在纖細腰際,披著一條繡著繁花地鵝黃色細紗披肩,穿過幾株梅樹,嫋嫋婷婷地移步而來,沿路灑下無數銀鈴般清脆嬌媚的笑聲。
好一副移動的風景,看見了她。便彷彿看到了江南的春天,溫暖沁脾、曖昧妖嬈,就好象是洛安那滿城的桃花,真不愧她那個著名的“桃花娘子”的綽號。
我不禁搖搖頭,最近見到什麼都有想到桃花,看來思鄉之情對我地影響已埋到了骨子裡,並不是我刻意說不想就能真的不想了。
“丁丁啊,你看姐姐忙得都糊塗了,這麼久也沒來看看你,陪你說說話。”西門嘉未語三分笑,親親熱熱地拉著我的手。
我漾起一朵淺淺的微笑,反手握住她的手,無比誠懇地道:“姐姐說哪的話,丁丁不過是個吃閒飯的人,不象姐姐諸事纏身。丁丁怎麼可能去怪姐姐,感激還來不及呢。”
西門嘉面色不變,好象沒聽到我話裡地小剌似的:“除夕將至,咱們一家人也該團團圓圓地吃頓飯熱鬧下,姐姐是來請你的。”
“這種小事怎麼要勞動姐姐大駕?叫總管來傳一聲就好了。”
“哪地話!說來也是夥伴這做姐姐在不是,也沒多來看看丁丁你。今兒姐姐一來是陪罪,二來也是補過,丁丁千萬要包涵一二。”說著連拍三下手,頓時一群人湧進來。
一箱箱東西送進來。綾羅綢緞、珠玉首飾、珍奇補品、古董玩物,應有盡有,足可再佈置一間屋子了。
“姐姐太客氣了,這讓小妹如何擔得起。”我假惺惺賠著笑,面上卻作得誠惶誠恐,演技之精湛,只怕便是最挑剔的導演在場。也不可能挑出一點毛病來。
“妹妹身子單薄,匆促嫁來北方,以至身子骨總是不太好,一定要多補補。”伸手指向其中一盒老山參,“這盒參可有六七百年了,六爺託人快馬加鞭送來給你補身的。”
我燦笑接過:“六爺可真是有心了。”西門風會有這麼好心嗎?別說我不信,恐怕連說這話的西門嘉自己也不太相信。
“可不是嘛!老六還一起捎了信來,說準定會在年前趕回來吃年夜飯。”
“哦,六爺也要回來了?”我心念一動,一個月來。西門風音信杳無,也不知他們地圍捕行動到底怎麼樣了。
西門嘉笑得爽朗,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是啊。總算能趕回來,之前我還一直擔心他今年趕不及回來過年呢。”
“六爺出門辦事還順利吧?”我狀似無意地問道。
“他倒沒怎麼提,不過聽說要找的人一時還沒尋到。”
我鬆了一口氣,這就說明東明峰還是安全的。
“那豈不是千里奔波白忙一場了。”
西門嘉誇張地拍拍手,嫣然一笑:“管他們呢,男人就該在外面奔波,我們女人在家享福就行啦!”
笑意宛轉,說不出的嫵媚好看,我怔了怔,這笑………怎麼覺得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