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賤之分,這話你信不信?”
流光認真想了想,用力點頭,說:“這話若是別的爺說,流光不信;若是夫人說,流光信。”
啞然失笑,不禁問道:“為什麼?”
“流光進西門家當差已經有兩年了,先在廚房幫忙、後又調到二爺這兒,再調到大爺這兒,服侍了那麼多位爺,從沒有一位想到問問流光的名字,而夫人卻在第一次見到流光時就問了,流光真是很感激夫人。”
我一愣,當初問她名字時真的的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她長相聰明可喜,隨口一問,沒想到卻讓這姑娘念念不忘,並進而成為信任我的基礎。
“流光,你認識小可?”
“認識,雖然來往不多,但我剛進堡內的時候,她曾經幫過我一次。”
我暗自點頭,還能記得當年的滴水之恩的,心性就不壞。
我自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格外地憐惜那些心性純良的孩子。
“流光,做下人也只是你的一份工作,你們是在有尊嚴地工作。
這話是我說的,你要記住。”
“夫人……”她猛抬起頭,驚喜交加地問:“您會幫她吧?”
“隻手難以遮天,公道自在人心。”我淡淡地說。
話說到這兒足夠了。
若是流光夠聰明,自然就能聽明白我的真意。
也是我天性涼薄,為人功利。
我雖不認為人有分貴賤,但也並不認為小可之死真的有什麼大不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古來有明訓,我在大家族中生存,早就看多了這一套。
這也是西門岑當初不怕做絕的因由,他是算準了我的功利心。
若非他們失算,斷送了溫如言的性命,很難說我和西門家族最後會走到什麼關係上。
西門笑就算是真殺了小可,但西門笑與小可相比,西門笑對我的重要性大得多。
在目前這種情境下,哪怕對他再多不滿,也必然不會因為小可之死而去追究西門笑。
更何況小可之死牽涉良多,幕後黑幕重重。
我已隱隱猜到是哪些人和這件事有關,但沒有七分以上把握,就算有了真憑實據,我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多謝夫人恩典。”流光盈盈下拜。
我嘆息著扶起她:“流光你要再和我這麼一哭二叩的,我就只好把你調回大爺身邊了。”
流光破涕而笑,胡亂拿袖子擦下眼淚,高高興興地說:“再也不會了。”
※※※三天時間轉眼即至。
近午時分,西門岑夫婦、西門泠、西門風、西門嵐便齊集沉雪閣。
時值午膳時分,我正在西門納雪房內,張之棟傳了膳食進來。
剛要動筷,幾兄弟便齊齊求見。
我放下筷子,朝西門納雪笑道:“原本還想安耽吃完這頓飯的,這下可好,熱鬧要開場了。”
西門納雪頭也不抬,冷冷說:“遲來早來都是要來。
大不了就多添了幾雙筷子。”
我聞言倒是有些詫異。
西門納雪從不與人共膳,我是唯一的例外了,不曾想今天居然會破天荒地主動提出這個要求。
但我也只是驚訝了下,並不多說什麼,只對張之棟略作示意,他便清楚明白我的意思,自會去安排妥當。
至於西門笑這三日依我命令來行止如常,招搖得穿堂入室。
但今天我卻特意要他迴避了,所以此刻他在自己房裡候命。
不一會,流光引著幾位主子們進來。
這幾位或面色沉肅,或木無表情,獨西門嘉未語先笑,嬌媚的笑聲讓人骨子裡一輕,酥麻麻的。
我暗贊,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