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的棒子了。
不過老夫人對我的容忍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估,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其實應該早就忍不住了。
也不知道丁維凌在她面前說了些什麼,才讓我逍遙至今。
二伯母在一邊拼命暗示我,讓我趕快道歉。
我柔順地低頭受教,這事不用暗示我也知道,現在羽翼未豐,還不是展翅高飛的時候,我當然得忍。
我在府裡很是安耽地待了大半年,每日裡讀書、畫畫,閒了就和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兄姐放放紙鳶、跳跳格子。
所有人都說十二小姐改性子了,就連老夫人也發話誇許我。
不過我也不算閒著,我拜託丁維凌和溫如言安排認識了不少城內官員、富豪的家眷,時常趁著宴會之際和她們交際。
以我肚裡的故事,比之一般的說書人自然更加精彩曲折,加上恰到好處的不時點評幾句,說出了她們想說卻不敢說的話,我成了內眷們最歡迎的嘉賓,有我在的地方就會笑聲連連,驚歎一片。
平常被關在府裡悶得要命,參加宴會是唯一可以出來放風的機會。
雖然陪這些內眷們有些無聊,但一來我是存心結交,二來在家實在無聊透頂,還不如在這兒可以打發下時間。
再說我私心裡也存了婦女解放起蒙教育的念頭,即使在這個完全的男主社會中,女人們也應該有自己的意識。
天天圍著男人們轉,男人反而覺得女人不矜貴。
學會正確的擺架子,男人們反而覺得新鮮。
我明裡暗裡教她們這些道理,如果能幫到她們一點,也算是我對她們的一點微薄貢獻。
這日,接到了洛安知府最寵愛的二夫人的帖子,邀請我去賞荷。
洛安城內無人不知知府大人老夫少妻,對二夫人言聽計從,人說寧可得罪大夫人也不能得罪二夫人,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既然是去賞荷花這水中君子,我便讓鳳郎幫我盤了一個垂花髻,臉上只薄施了一點腮紅,鼻翼戴一小粒粉紅色方形水晶鼻釘,額頭畫了一朵亭亭綻放的水蓮,細長的莖葉自額心曲折而下,淡入眉際。
我拿一長串細金鍊子圍在發前,一隻黃水晶刻成的小蜜蜂正好自鏈上垂下探入花芯採蜜。
這一年來,我身量竄了很多,長期練瑜珈和舞蹈的關係,身材雖然還沒有完全長成,但也修長有致、亭亭玉立。
我選了一件淡粉色綢衣,外面披了一件煙霧紫色的紗衣。
臨波而立,遠遠望來,直似凌波欲飛的仙子。
我坐著丁家的馬車直奔知府官邸。
下人領著我穿堂越廊,一路上飛泉迭瀑,假山薛蘿,佈置得極具心思。
我心嘆,這位李知府府第的豪華程度遠遠超過了一個知府的俸碌,只怕比起靜王府也不遑多讓。
這位大人算不上橫徵暴斂,對百姓還算不錯,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何況洛安是江南富庶之城,遠的不說,光是從我身上撈到的銀子已經是筆驚人的數目了。
遠遠地,便聽到二夫人的聲音。
“十二小姐盛名無虛,人皆稱十二小姐為仙子,今日一見,果然不錯。”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分花拂柳走來。
身材修長,比之一般的江南女子要高得多。
我忙施禮,謙道:“夫人過獎了。
丁丁蒲柳之姿,哪及得上夫人萬一。”
她熱情地上來攬住我,拉我往花園走,邊走邊說:“妹妹這是往我臉上貼金了。
我剛剛遠遠看到妹妹的風采,就想這般神仙樣的人兒,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了。”
她脾性爽朗,和我頗為對味,我也放下戒慎,笑著說:“不過是靠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