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剛剛新婚,忙著安撫嬌妻,等著父皇封賞,完全忘記了萬千百姓翹首以盼的痛苦!這豈是一國皇子所為!”
“你這是什麼意思!三殿下,你實在是欺人太甚,陛下之前焉能如此無禮!”不等拓跋玉再開口,朝陽王一個眼色,早有七皇子派的大臣開口駁斥。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句話如一個訊號,以吏部尚書為首,近月來被拓跋玉逐漸提拔的一干大臣,便一個接一個地跪在皇帝面前,痛斥拓跋真明明在幽禁之中卻擅闖御前,甚至言行無狀,罪大惡極。
“不思悔改之餘,御前失態!”“往日裡就勾結朋黨,誘導太子!太子所為無一不和三皇子有關!”“太子失勢,三皇子立刻倒戈,甚至不顧兄弟情義對太子棄之不顧——”“明知道國庫空虛還要貿然出兵,顯然是將萬民置於不顧!”“縱容下屬驕縱無忌,多次與平民發生衝突,禍國殃民——”云云,真真假假一時紛至沓來,在這個瞬間,原本聚攏在拓跋真面前討好的哈巴狗全部變成了正氣凜然痛斥他的衛道士。
這些人爭先恐後地痛斥拓跋真的不是,目的不過是討好喧囂塵上、聖眷正隆的拓跋玉而已!李未央蹙眉,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李蕭然身上,卻見到他輕輕搖了搖頭,顯然也是極不贊同。李未央心頭明白,這些臣子們太過著急了,在皇帝面前表現出這樣的情緒,實在是太不智了!
朝陽王是最會察覺聖意的人,又一向是真正的老謀深算,此刻看到局面有點過火,皇帝的表情也萬分微妙,便輕聲咳嗽道:“好了,你們也不必如此,三殿下不過是想要為君分憂,雖然法子是激進了點。”這句話說出口,皇帝的表情變得似笑非笑起來。
李未央在心頭嘆了口氣,拓跋真啊拓跋真,你真是聰明到了極點,選擇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不只是要見到皇帝,更是要逼得皇帝看清朝中有多少是拓跋玉的人,讓他意識到不妙,讓他知道拓跋玉的野心,也讓他看清楚拓跋真所處的劣勢——他是如此地瞭解皇帝,瞭解他的多疑、狡猾,和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
皇帝要的是平衡,當拓跋玉弱勢的時候,他用心扶持這個兒子,可是當拓跋真處於弱勢,就會讓他忘記對拓跋玉的喜愛——這就是皇帝,聖心始終在搖擺不定,拓跋真被逼到了極點,才能引出皇帝的懷疑!只要一點點懷疑,就能讓拓跋玉原先做的一切都付諸東流!李未央心頭冷笑,拓跋真,你果然好狠毒的心思!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朝陽王和顏悅色地對拓跋真道:“三皇子,我知道你是一心為國事擔憂,但是你年紀太輕,看不出此事的厲害之處。這一路往西南去,經過三百城池,大大小小數千村鎮,若是貿然出兵,軍餉糧餉不夠,兵士們必定不受控制,所過之處肯定會滋擾地方百姓,地震剛過,陛下花費了多少心思才讓百姓們暫時得到安撫,城鎮也正在建設之中,你想想看,到時候不光是外患,還有內憂啊!”
李未央眯起眼睛,姜果然是老的辣,朝陽王點到了皇帝的心坎上,他擔心的從來都不是外患,而是內部的動亂。不管是什麼朝代,自動更迭都是很正常的,若是官逼民反,這皇帝就要換個人做了,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地方的動亂就改變原先的主張呢?
拓跋真的目光慢慢轉到朝陽王的身上,緩緩舒了一口氣,道:“王爺,我並不是信口開河,是真的想為父皇分憂。”
便立刻有人冷笑一聲,不陰不陽地道:“為君分憂?我看是沽名釣譽吧,說什麼帶軍出征,沒有糧草如何出兵?簡直是天方夜譚!”
皇帝緩緩地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動的人群,卻不說話,只是淡淡地盯著拓跋真:“你有什麼法子?”
李未央下意識地看了拓跋真一眼,卻見他衝著自己微微一笑,像是早有腹稿,隨後他大聲道:“兒臣已經說過,請父皇同意我領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