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動起了收徒的念頭。
“基礎功很紮實,悟性也不錯……在當今這個煩躁的社會里,肯靜下心來鑽研醫術的年輕人不多了。可惜我已經死了,不然還真可以將他收為弟子,悉心傳授,培養成一代名醫……”
低頭看了眼自己飄浮的‘身軀’,陳詩文輕嘆了一聲,心中盡是遺憾和不甘。
遺憾,自是因為身死。
不甘,則是因為一身精湛醫術再也無法派上用場,就此失去了傳承。
林陽不知道陳詩文心頭在想些什麼,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給文曉琪施針上面。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上臨床給人施針治病。而且,治的又是血汗症這種罕見棘手的疑難雜症。
他必須要全神貫注、全力以赴才行!
時間,就在這扎針、行針的過程中,一分一秒飛速流逝。
很快,半個鐘頭過去了。
在林陽的針灸治療下,文曉琪高燒的體溫逐漸恢復到了正常範圍內。
因高燒出現的抽搐症狀,也隨之消失。
雖然文曉琪仍舊處在昏迷狀態沒有甦醒,但她緊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顯然,血汗症帶給她的苦痛,在此刻有了極大緩解。
不僅是這些,從文曉琪周身毛孔中滲出的血汗,也有了緩和消減的跡象!
雖然仍有血汗不斷滲出,但相比起之前的量,明顯要減少了許多。
而且,滲出血汗的部位,也從先前的全身各處,逐漸縮減到了僅有四肢還在滲出。像心胸、腰背等主體軀幹部位,血汗已經停止了滲出。
陳詩文真不愧是‘華西天針’!
即便碰到的是血汗症這種罕見棘手的疑難雜症,他依舊拿出了一套切實有效的治療方案來。而且,這套治療方案並不複雜,甚至就連林陽這樣的臨床菜鳥也能夠操作施治。
什麼是名醫?
這就是名醫!
不過,作為名醫的陳詩文,這會兒卻是對林陽讚不絕口:“第一次上臨床,就能夠表現的這樣沉穩冷靜,實在不容易。想我當年第一次上臨床給人施針治病,可是戰戰兢兢老半天都不敢下手。你的表現,比我年輕的時候,當真是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陳老先生過譽了。”林陽頭也不抬的回答道,聲音裡面透著一股疲態。
全神貫注的施針,極耗心神,他也是在咬牙堅持。
陳詩文知道林陽很累,但他更明白現在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只能鼓勁道:“保持現在的狀態繼續下去,順利的話,最多再有一刻鐘,病人不住冒血汗的情況便能夠被基本控制住。到那一刻,我們就可以從‘治標’轉為‘治本’。只要能夠讓脾胃運化功能恢復正常,使氣血充沛,這血汗症也就被治好了!”
林陽點了點頭。
勝利在望,他疲憊不堪的身體裡面,竟是生出了一股新的動力來。
然而,天底下的事情,往往不會盡如人意。
就在這個時候,重症監護室的門被人‘砰’的一聲推開。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領頭的,是一位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醫生。他面色鐵青,望向林陽的目光中充滿了惱怒和質疑。
文曉琪的父母跟在這群醫生後面,用驚疑不安的目光打量著林陽。
“壞了,他怎麼趕回來的這麼快?”
看到中年醫生,陳詩文先是一愣,隨後連呼不好。
因為這位中年醫生,正是林陽此刻所冒充的血液科主任醫師羅元清。
皺眉凝視著林陽,羅元清沉聲質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你對病人做了些什麼?”
林陽很頭疼。
他想要說實話,但又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