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孝緒在大笑之餘,看著竇誕調侃道:“你啊,就是惡趣味。”
竇誕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我那怎麼能是惡趣味呢?我那是教他們做人。”
狄孝緒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再多言。
如今潭山文館內,能勉強跟竇誕聊兩句,能不畏懼竇誕的身份,跟竇誕相對平等的談話的,就只有他。
其他的教習們雖說學問都很高絕,但身份地位跟竇誕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在竇誕面前完全長氣不起來。
也就薛萬備勉強能跟竇誕搭個話,但那也是借了他四位兄長的光,他自身的身份地位並不足以跟竇誕平等相處。
在一路說說笑笑,鬥嘴、插科打諢中,李元吉逛完了潭山文館,也大致瞭解清楚了潭山文館從建成以後,到現在有哪些教學成果。
目前,館內除了教出了一位教習,以及教出了四位早就結業的學生外,再也沒有其他教學成果了。
不過館內的教習們對現在在館內學習的學生們都很有信心,堅信再過個一兩載,就能將館內所有的學生培養成對大唐有用的人才。
李元吉對此是一點兒也不信。
先不說館內的學生們在入學之前是什麼貨色了,就光看他們入學以後的表現看,就足以看得出,他們中間能成才的不多。
以後他們中間的絕大多數人,註定要躺在父輩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僅有一少部分人才能成才。
而這些人即便是學有所成,以後也很難走進大唐的權力中心。
因為大唐的權力中心的皇族已經夠多了,大唐分潤給皇族的權柄也夠多了,如果大唐以後還想發展,還想壯大的話,就不能再給皇族分潤權力了,不僅如此,還得想方設法的收回一部分皇族手裡的權力。
不然的話,任由皇族們肆無忌憚的擴張下去,大唐遲早會被這些皇族拖垮。
歷史上李世民登基了以後,就果斷的開始收攏起了皇族手裡的權力,這才沒有使皇族成為大唐的禍患。
朱允炆也這麼幹了,但是沒有幹成,還葬送了祖父傳給他的江山,所以大明朝的皇族,到了大明朝後期,徹底的成為了大明朝的一個大累贅。
大到什麼地步了呢?
大到大明朝的稅賦都快養不起的地步了。
一個國家的稅賦,光供養皇族都不夠,你還能指望這個國家有什麼實力,有什麼發展?
雖然這裡面有一些水分,也有一些人將自己貪墨的錢財算到了皇族頭上,但即便是如此,依然能體現出皇族坐大,並且成為累贅以後,對一個國家的影響。
所以李元吉是說什麼也不會讓皇族在本土的權力過大,族群過大的。
所以在潭山文館內的一眾皇親國戚,以後即便是出人頭地,也很難出將入相,位列三公九卿。
不過,看館內教習們的意思,他們似乎很有信心,那就由他們去唄。
反正人家是在做好事,也是在教人成才,這種事情不僅不能打擊,還得鼓勵。
什麼將重臣的兒女們養成廢物,亦或者逼迫著重臣們親手將兒女們養成廢物,並不是李元吉願意看到的。
在李元吉看來,這麼做不僅會養出一群尸位素餐的蛀蟲,還等於是自廢武功,對一個國家毫無益處。
這一點大宋已經幫忙驗證過了,再威逼利誘著讓重臣們將兒女們養成了廢物以後,最後的下場就是遇到了敵人,誰也不願意上,誰也不敢上,一個個都躲著保命,即便是被迫著上去了,也只會想方設法的保命,而不是殺敵。
在有新人露頭的時候,他們就會想方設法的去拉攏,去腐蝕。
拉攏和腐蝕不成,他們就會想方設法的毀掉對方。
如此一來,一個偌大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