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開口,“蘇小姐還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管家,或者直接給我打電話。”
蘇夕冉微笑著點頭,“他什麼時候回來?”
余天一愣,雖然見過蘇夕冉幾面,可是她面無表情的時候多,剛才那一笑,真真像是一朵綻放的梨花,似乎聞得到芳香,笑容背後卻有些莫名的情緒,彷彿對這一切都是意興闌珊,沒有任何興趣。
“周先生現在正在出差,說隨後會自己跟你聯絡。”
蘇夕冉依然是那副笑意,心中卻嘲笑自己問了傻問題,這個地方從此便是她的鳥籠,他的行宮,她有死守在這裡的義務,他卻有不來的權利。
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可以看見不遠處靜靜的一片湖面,荷葉隨風輕搖,又是一年秋意濃,那些恬靜美麗不過幾日便會破敗下去,刮一場風便成了一池殘荷,所有美麗最後的下場不過是讓人留戀,她在心中靜靜地告訴自己,蘇夕冉,一定要記住這一天。
她一個人吃的晚飯,菜色科學可口,湯水又換了一個樣子,但是並不是雲姨手筆,喝著差了很大一個檔次。管家打理好一切之後便不知所蹤,這屋子這樣大,一個人藏在這裡真的可以不聞聲息,不知道藏不藏得住寂寞。
蘇夕冉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做什麼,很多事情她是無師自通,比如飯局上該同誰敬酒,喝到什麼的程度;比如該跟那些記者打成一片,該對誰不加辭色;可是如果做人家情人,這件事她從不曾學過,也沒有人告訴過她應該怎樣。
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一項職業做的容易,各行都有自己的血淚,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她出院已經三天,周峪琿一直沒有來過,電話只在她搬進來當晚打過一個,來電顯示是在東京,做有錢人也十分不容易,經常要離家千萬裡。他問她是否喜歡這一切,蘇夕冉其實很想說現在的自己難道還有說不的權利?只是話到嘴邊不得不嚥下。
通話結束的時候他還特意告訴她,“那隻‘碧海情天’在臥室床頭的櫃子上,我很高興你還留著它。”
她是一直留著那隻水晶球,那是蘇棠得到的最貴重的禮物之一,一個人如果擁有的太少,那麼隨便什麼她都會用盡全力去珍惜。
蘇夕冉搬進來的每一個晚上都會失眠,雖然臥室那張大床是貨真價實的KING SIZE,舒服得要命,可她總覺得這屋子又冷清又寂寞,似乎都可以聽見自己呼吸的尾音。
她花了一整天來參觀視聽室,找了很久沒有找到那張琵琶曲,只好隨便放了一張王菲演唱會的DVD來看,天后畫著招牌式的煙燻妝,靜靜地立在臺上唱,“那天裡,你對我說,會永遠地愛著我,千言和萬語隨浮雲掠過……”
不知道為什麼,蘇夕冉覺得眼眶發酸,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晚上更加寂寞,管家一定覺得她這個人十分奇怪,白天不聲不響,晚上也是不聲不響,一個人坐在露臺上,像鬼一樣。
周峪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蘇夕冉在書房靜靜讀一本《春琴抄》一晚上看了不到十頁,聽到開門的聲響便站起來想到走出去,門卻在這時被開啟,他神色有些疲憊,領帶已經被扯了下來,書房橘黃色的燈印在他臉上,看起來異常柔和。
他走近,看了看桌子上的書,眉頭微皺,“怎麼看這麼慘烈的書。”
蘇夕冉將書合上放回到書架上,“你說的對。”
一個是被美麗毀滅,一個想要留住美麗,所以毀了自己,可是這世界上比這慘烈的事情多的是,所以實在沒有必要連看書都撿這樣的內容,不知道是不是該去看些偶像劇慰藉自己這顆心。
周峪琿對她微笑,“這麼晚怎麼還不去睡?”
蘇夕冉也笑,“如果說我在等你你會不會相信?”
他十分認真地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