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今日這種事,傳出去,我明漪殿還有什麼臉面在後宮立足?我謝西風還有什麼資格執掌後宮?像你們這樣人,不經一些教訓,也不知道平等待人盡心做事的道理。”說完斷喝一聲:“來人啊,把這些奴才拖出去,每人二十板子,罰半年的俸祿,送去洗衣房和燒炭房當差。”
“娘娘饒了我們吧,下次再不敢了。”其實這種處罰已經出乎那些太監宮女的意料了,她們本以為是要撂幾條性命在這裡的。事關龍子啊,那是開玩笑的事兒嗎?只是處罰雖輕,這哀告求饒卻是不能少的。因此一時間明漪殿哭聲震天,西風那邊的太監宮女都湊過來看,只是一個個也心膽俱寒不敢作聲。
“姐姐……”含煙心慈,聽不得這些痛哭哀告之聲,正要和西風求情,就聽她肅然道:“妹妹不必為他們求情,我今日所為,也實在是不得已。你是知道我的,平日裡何曾對他們這些下面人說這樣重話?只是這次鬧的忒不像話了。如今這件案子撲朔迷離無跡可尋,能否查出幕後指使都不知道,若再沒有點子懲罰手段,豈不是越發讓人說明漪殿不成氣候?何況這手段對他們來說,已經算輕的了,不信你問問他們自己,本宮沒有要他們的命,就是網開一面。”
說完站起身沉聲道:“妹妹莫要以為這只是單純的要害你,其實矛頭恰恰是衝著我來的。你這人膽小柔順,想來這些日子裡大家也都知道了,即便生下皇子,對她們又有什麼妨礙?所以一般情況下,應該沒人會對你動手,更何況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在這個時候伸出爪子來了?豈不是暗指我之前對你好只是惺惺作態?如今見你生育龍子在即,方下了手,如此一來,人人都不會疑心到我頭上?但也正因為如此,到時必定人人都來疑心我。”
含煙尋思了一會兒西風的話,才終於想明白,不由捂著嘴驚叫一聲,惶急道:“那怎麼辦?妹妹這條命,早該死了,倒沒什麼打緊,萬一連累到姐姐……”話音未落,就見西風定定瞅著她,下面的話登時就再也說不出來,忽聽西風嘆了口氣,替她理了理衣領,搖頭低聲道:“我心裡明白,你是看我這些日子忙碌,不忍心再給我添煩,所以任由這些奴才們放肆一些,也就忍氣吞聲的息事寧人了。只是你我姐妹,這樣做豈不生分?若是日後你這樣做,我自然感激你。但你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身懷六甲大腹便便,周圍不知道多少人想利用這個來暗算我,你有事兒不和我說,這就是連累了我。以後你萬萬不可這樣,我就是再忙,難道管一管你事情的時間也沒有?”
說完,又叫過一旁的碧草道:“還有你,當日我都是和你怎麼說的話?你莫非都忘了?你們家小姐這個性子是改不了了,我難道沒告訴你撿起你那性子,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嗎?怎麼你如今也是用了這麼消極的法子?今天的事,若非我趕過來,若非天不亡含煙,你自己想一想,那是個什麼後果?”
一席話把碧草說的哭了,跪下道:“容妃娘娘教訓的是,奴婢以後記著了。”說完卻聽閔含煙道:“姐姐莫要怪她,是我囑咐她莫要鋒芒畢露的,想著給人留下我們自恃著母憑子貴囂張跋扈的印象不好,又怕人說我們是仗了姐姐的勢狐假虎威。別人看姐姐多少風光,難道我還不知這其中的兇險嗎?姐姐如今也是如履薄冰,不能行錯一步路說錯一句話給人捏把柄呢,因此我倒訓斥了碧草兩回,她也就不敢了。只是如今要怎麼辦?那些人經了教訓,想來日後也會盡心服侍了,豈不比新撥來的強?不如姐姐開恩,仍把他們留下吧。”
西風搖頭道:“留不得,雖然我這處罰不重,但也難保她們不心懷怨恨,放在這裡,就等於是放了一條毒蛇,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暴起傷人?但你現在這情況,也著實不能用新人了。”因想了想,便向外叫道:“海棠,你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又沒辦法回留言了,,我恨你啊恨你啊,狂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