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只是淡淡的點點頭,道:「左右此事還不急,等你最終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再去求賜婚也不遲。」
林晚笑著應下後便退了出去,顧長安看著林晚的背影滿意的眯起了眼睛。
「安兒……」林嶸無奈的看著自家夫郎,她早就看出來所謂的淡然都是裝的,現在顧長安心裡不一定有多開心呢。
顧長安笑眯眯的說道:「妻主你看,這就是天賜的姻緣,我早就說了嘛,阿逸和阿晚是最相配的。」
容逸坐在馬車裡,伸出手按住了砰砰直跳的心。三日前榮王府下來帖子,說是王君邀請他去檀妙寺賞花,一切都看似十分正常,但容逸卻直覺邀請自己的應該不是顧長安。果然,剛上得馬車就看到了端坐著的林晚。
容逸低著頭,偷偷打量著坐在對面含笑看著自己的人,臉卻紅的像什麼一樣。
「好看麼?」林晚慵懶的聲音響起。
容逸看著對面的人,呆呆的點了點頭:「好看的。」
「噗嗤。」林晚沒憋住笑了出來,毫不意外的收到對麵人羞惱的眼神。林晚看著臉紅的不行的人兒,湊上去悄聲道:「好看的話就讓阿逸看個夠。」
容逸氣鼓鼓的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心裡卻在暗罵自己不爭氣,居然被殿下的美色迷惑了!
終於到了檀妙寺,容逸剛被小初扶下馬車,手就被另一隻大手牽住了。林晚感受著手中絕妙的觸感,不禁心曠神怡,嘴上卻說:「後山今日已被我的人圍住了,除了我們不會再有旁人,聽聞山上的花海甚是好看,我們去看看。」
容逸呆呆的任由林晚牽著自己,心內卻跳個不停,他對想要說些什麼的小初搖了搖頭,便跟著林晚的腳步向後山走去。一路上,林晚刻意放緩著腳步,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倒也十分和諧。到了花海,早有暗衛在觀景亭內安置了瓜果茶水,二人坐下後,林晚便開始細細地打量著今日的容逸。
今日的容逸穿著一襲白衣,衣擺處細細繡著雅緻的竹葉花紋,與頭上白玉做成的釵環相互勾映著,好一個無雙公子!林晚的目光幾乎是黏在容逸身上,忽聽得容逸輕聲說:「好看的話就讓殿下看個夠。」林晚聞言,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糰子不好惹啊!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林晚看著容逸,口中緩緩低吟。容逸聞言,只是紅著臉低下了頭。一陣微風吹過,滿園的花隨著風來回搖曳,一對璧人坐在花海間好不愜意。容逸看著亭中放著的琴,咬了咬唇,徑直走了過去。只見那美艷少年緩緩坐下,白衣勝雪,如天上的仙子一般,素手撥弦,一首《高山流水》的旋律便緩緩地流淌出來。
一曲罷,容逸撅著嘴嘟囔道:「還是不對……」林晚笑了笑,走上前去握住容逸的手,帶著他把剛才彈錯的地方重新又彈了一遍。兩雙手交握,容逸只覺得渾身一震,腦中便一片空白,只看著林晚用大手包裹著自己的手,呆呆的跟著她的動作。
林晚笑道:「阿逸真是厲害,我只彈過一次的曲子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容逸聞言,微微垂下眼,你又怎知我已練過無數遍了……
林晚低下頭,感受著容逸的氣息,因著剛才彈琴的緣故,二人現在的姿勢極其貼近,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林晚將容逸整個人摟在了懷裡。
「阿逸可知這《高山流水》背後的故事?」
容逸疑惑道:「什麼故事?」
林晚柔聲道:「傳說從前有個琴師名叫伯牙,有一次她在山野中彈琴,一位名叫子期的女子路過,二人素不相識但子期竟能聽出伯牙琴中之意,二人遂成為知己。後子期去世,伯牙摔琴絕弦,終生不彈。人生苦短,知己難求……」
容逸聽著林晚低沉的聲音,似也被帶進了故事裡,良久,才說道:「阿逸願做殿下的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