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側福晉這種,我過得不好都怪你們,你們誰也別想過好的樣子,非常晦氣。年氏正在金貴的時候,估計想想就會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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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院。
緋英匆匆進來,把今日請安的新聞一一講給年側福晉聽。
福晉發怒不是小事,所以緋英一字一句繪聲繪色地講的分明。李側福晉的神態她們府裡的下人也都見多了,這丫鬟學的也很像。
壽嬤嬤在旁聽著都咋舌:「李側福晉怎麼能這麼說話?如今眼見得三阿哥失了爺的歡心,她不說謹言慎行替兒子討爺的喜歡,怎麼還越發行事不當起來?」
年氏擱下安胎藥,眉毛皺了起來,一聲嘆息,語氣裡帶了厭煩嫌惡:「她這是過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了。」
壽嬤嬤忙安慰:「主子別愁,李氏那是自作孽呢。」
年氏護著還沒有明顯隆起的肚子:「怎麼能不愁?今日她是沒說在我臉上,但那是因為她不想嗎?不過是我恰巧不在罷了。等這孩子到了四個月,我自然也不能躲著,還是要每日去給福晉請安的,她再這樣蠍蠍螫螫的發瘋……」
壽嬤嬤的眉毛也擰了起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年側福是個心思很細膩深重的人,她要是像今日兩個格格這般被人羞辱了,哪怕事後能找補,但一頓慪氣難受是難免的。
就像被狗咬了,你事後再怎麼打狗,自己也先疼了一陣子不是?
壽嬤嬤見屋裡沒旁人,就輕聲抱怨道:「正是,李側福晉如今自己是沒什麼尊貴處了,郡主死了兒子不討喜,所以閒著只盼著別人也倒黴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年氏就是這個穿鞋的,萬一被李氏碰著,她們絕對賠本。
年氏淡色的唇抿了起來:「既如此就早做打算吧。」
在年氏心裡四爺最重要,弄倒李氏跟四爺的歡心比起來,自然是後者重要一萬倍。
所以年氏不會構陷李氏,不會仗著寵愛害她,害這雍親王府的任何人。
她承擔不起被四爺發現後失望,然後再不理會她的下場。
可如今李氏自己犯渾,把刀遞到她手裡,那不趕緊捅一刀也不合適了是不?
年氏把手裡的藥喝乾淨:為了肚子裡這個孩子的清淨,自己也不想再見到李氏對她的那張嘴臉了。
她叫來緋英:「半個時辰後,像上回一樣,去請兩位格格來跟我說說話。」
壽嬤嬤和緋英都是一怔。
她們是年氏的心腹,知道四爺說是一回事,但自家主子是不想懷著孕多跟兩位格格來往的。
這會子怎麼又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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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心院。
緋英堆起了笑容:「兩位格格在一處,省了奴婢的一趟腿。」她是年氏處的大丫鬟,也是內務府出來的,人又規矩嘴又甜,知道年側福晉對她頗為倚重,府裡格格們對她也就都挺和氣。
耿氏笑著問道:「如今側福晉處著緊,怎麼還讓你出來跑腿了?」
緋英笑容更滿:「請兩位格格,自然不敢叫小丫頭們來。」
宋嘉書也一笑,看來年側福晉到底還是要動手的。
她將手裡理著的絲線放下:「你先回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到了年氏處,仍舊是倚在榻上的和坐繡墩的,說的也是差不多的閒話。年氏還說起了宮中今年新制的花樣,似乎一點兒都不知道李氏的事兒。
宋嘉書安安穩穩的陪聊:只看年氏這麼快有請她們,就知道是為了什麼。有的話也不必說的太明白,圖窮才能匕見。
這回聊得時間短,也就是兩盞茶的功夫,年側福晉就扶著肚子道:「原想跟你們好好說話,偏生忽然有些乏了。」也不等兩人起身告辭,